的,不只是题材,当时正好也排不开档期。要不是老程把我骗来这个地方......当时这里一片荒芜,只有几个石碑,上面也没有刻名字。”
他说到这里,转过头来看着林染:“然后他跟我说,这一块无字碑下埋葬着几千位军人。”
那一瞬间人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作何反应的。时空里似乎只剩下那种虚无和荒谬的感觉,还有一种不知能否称之为悲壮的心情。
林染心情复杂发自内心赞道:“程编确实是鬼才。”
陈弈白看着他:“小染,你既然接了这部戏,有一些情绪和体验,如果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林染看着他,眼圈渐渐红了。陈弈白的用心,他此刻自然是懂了。自己并非科班出身,日后磨练演技最好的“捷径”就是体验派的路子。每一种珍贵的情绪和心境都要尽可能储存在记忆宫殿里,以备日后调用和加工。
千言万语欲说还休,最后出口的依旧只剩下“谢谢”。
陈弈白笑得温柔:“小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
两人逛累了,路过一家小吃摊便坐下来休息。陈弈白点了当地的小吃稀豆粉,林染吃不惯这个,最后抵不住陈弈白轻声诱哄,加了许多辣椒勉强吃了几口,小脸皱成了一团。见陈弈白竟然还笑,林染鼓着脸佯装生气,同时他也发现,原来严肃的陈老师最近越来越喜欢戏弄他了。
陈弈白当晚的飞机飞泰国,机场距此地还有近一小时车程,因此天将黑时,助理就打电话来接他了。林染则独自一人回了剧组。
郑导还在盯着剧里唯一有感情戏的两位演员——剧组人称‘小情侣’走戏,也没发觉林染回来了,倒是程编看见他,难得主动走到他身边来。
林染心里尤记着陈弈白刚与他说的话,此时看向程编的眼神加了几倍的滤镜,正有些激动地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敬佩之情,却听见程编的声音扭捏里透着几分掩不住的好奇:“那个……你跟老陈……睡过了?”
林染:“……”
他深觉自己仿佛是瞬间石化了。
试戏(二十三)—— 意外(下)
林染张张嘴,半晌却不知该说什么。
程编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了,有些失望地挥挥手:“得了,看来是没得手。”
林染:“……”
程编小声嘀咕,声音里还隐约有些失落:“还以为他经年的性冷淡终于治好了,唉……”
林染以为自己听岔了:“嗯?”
程编却一言不发,以一种关爱的眼神深深看了他一眼,又伸过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转过身走了。
林染:“……”
夜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回想自己和陈老师一起过来的这些日子,堪称完美的情人,如父兄如师长,远超自己对于情人的幻想……但太过美好,不似人间烟火,才至始至终让人觉得不真实。“亲密关系“这种词对林染来说是陌生的,在他最适合构建这种关系的年龄,他的“亲情”缺位了。而如今,他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孩,学着去感受去适应……命运对他不薄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对于感情的态度是淡然随缘的,然而现在他发现,他比自己以为的,要贪心得多。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起先是虫儿吃草叶般的沙沙声,不一会儿越下越大,砸落在滇西蓊蓊郁郁的树叶上,是天然的白噪音。
林染裹紧了被子,默默听着雨声出神。
才分别就开始想念了。
多想拥有他啊。可是,凭什么呢?
第二天,林染顶着一对黑眼圈出现在化妆室的时候,果不其然被化妆师大姐调侃:“呦,你说你这孩子,咋这么实诚??知道剧组缺钱,都知道给组里省眼影粉了。嗯,这种艰苦朴素的Jing神值得发扬。”化妆师大姐是东北人,林染因角色原因,经常向她讨教东北方言,因此两人也算相熟,也就不再那么客气了。
郑导这戏是战争戏,主角所在的部队还是经费不足的杂牌军,戏服破烂不说,露出的皮肤,从脸到手臂,就没白净过,全是化妆做出来的效果。
林染没Jing神和她贫,有气无力点头:“谢谢啊。” 闭上眼睛任她大刷子刷上来。
大姐见他满脸倦容,多少有些心疼,手下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她小声说:“唉,他们都说昨天陈弈白过来了,还拍了照片。小染你昨天有戏份,见着真人了吧?”
林染听见这个名字,心就不自然 “扑通”一下,他平复下呼吸,才说:“见着了。”
大姐自然注意不到他的异常,自顾自长吁短叹:“唉,真羡慕啊。我昨天为什么要休假呢?唉,悔死我了。”
林染附和:“是吧。”
大姐突然又笑:“前一阵子,不是传他和秦桑的绯闻么?唉当时真是觉得天都暗了,幸好后来辟谣了。”
林染也想起来了,他自己还是那张绯闻照片的实景见证人,一时也不知怎么接腔了。
幸好大姐沉迷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