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琮心中一跳。
钱商也笑:“竟然是陛下。”
耶律延理似笑非笑,挡在他们俩面前:“二位想吃独食?”实际他恨不得即刻拿刀砍了这两条狗,但他怕这俩人有帮手,尤其完颜良是从不单独出行的。伤了他自己无碍,可车里边还有个赵琮,半点闪失也不敢有。
如赵琮所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与赵琮的关系。
自然所有人都以为他对赵琮也是抱有与他们一样的心思,这个时候赶来,也不过是想分一杯羹罢了。
钱商依然笑:“陛下既来了,一切好说。”
完颜良更是笑:“往后,这天下少不得又要分一分,咱们仨这也是缘分。”
耶律延理心中骂了一句,面上还只能继续保持似笑非笑。他瞄了眼马车,问道:“宋帝在里头?”
“可不是么。”完颜良笑,“陛下何必叫得这般生疏?宋帝可是您的叔父。”
耶律延理冷笑:“叔父?”
“怎么,不是?”
几乎从未有人敢向耶律延理问这旧年的事,完颜良也不敢,不过此时非彼时,赵琮在他们手上。耶律延理还得靠他们呢,完颜良不免也有些得意。
“自然不是。”谁愿意跟他是叔父与侄子的关系。
完颜良笑,自以为听懂了,又道:“听闻陛下亲自带人攻到登州城外?又溜了?”他笑出声,“也多亏陛下这番举动,我与钱大人才能逃出登州城啊!你们将人全都引走了!前头陛下便说我们要共同协作,说少不了咱们的好处,如今我倒是真信了。”
他这分明就是嘲笑耶律延理临阵脱逃。这几年,他也是被耶律延理死死压着,恨意不比李凉承少。不过谁让赵琮如今是在他手中呢?
耶律延理挑了挑嘴角,并未搭理。完颜良为人圆滑,也见好就收,况且耶律延理能找到这里,也是本事,他不敢小觑,说不得一旁也有他的人,立即又道:“我们已给宋帝那处送了信,用不了多久必将有人来,前头不远处就是我们暂定的落脚处,不如坐下商议?”
“朕得先看过他。”耶律延理道。
完颜良笑:“陛下这是信不过我?”他这个时候怎会让耶律延理先看赵琮?万一看了抢走该如何是好?他与钱商也有些人手,但目前不在身边,都在那个落脚处。
赵琮亲耳听到耶律延理再一声冷笑,便不再坚持要看他,随后他们的马车再度往前行。
赵琮还躺在地上,他心中有些空荡。
他看不到,也不清楚外头的具体情形,他也不是矫情需要他人保护的人。只是小十一那句“二位想吃独食”,以及否认他们是叔父,再者其他的话,令他有些难受。按完颜良那句“少不了他们好处”的话,难不成还真的早就是商量好的?
他深吸一口气,靠在车壁上,也没再听到他们仨讲话。
他们赶路的速度越来越快,已顾不上说话。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马车渐渐停下,他们似是掠过一片树林,赵琮能听到树叶“沙沙”作响。颜良走到马车外,说道:“陛下,烦请您在车中休息了!”
他说罢,笑了声,对另外两人道:“咱们到别处详谈!”
再响起一些脚步声,三人渐渐远去。
赵琮冷笑,他还躺在地上,也没人来扶他。他虽看似有些落拓,脑中却转得飞快。这般看来,完颜良与钱商身边当真无人可用,也就这个赶车的车夫跟在他们俩身边。
偏偏就是这个车夫,搜查他全身时,刻意隐瞒了他身上的nujian。
这个车夫又到底是谁的人?
但赵琮已然顾不上,他听到外头已是十分静,被捆在身后的双手动了动。他的手也是那位车夫捆的,捆得并不是特别紧。他正试着,看能否反手将绳索解开,但显然解不开。
他又在地上挪了挪,靠近后头的矮榻,将手往矮榻的边角上去磨。
只是这到底是很粗的绳子,他磨了好一会儿,也毫无功效。他也不气馁,换了个方向继续磨。
正磨着,马车门忽然被推开。
他立刻停止动作,闭着眼,看不到来人是谁,但他还是往外看去。眼睛虽被黑布所遮,却也能看到眼前的黑影。一看他便知,来人不是小十一。这般想,他心中又自嘲,难道这个时候还指望小十一来不成。
他面上不免带上警觉,哪料紧接着他眼前的黑布便被解开。
本就是黑夜,也无需适应,他眼睛都未闭上一闭,睁眼看着一位年轻人伸手扶他。他也反手扶着年轻人的手臂坐起来,他刚坐好,那人就跪到地上,伏在地面小声道:“陛下,他们正在屋子里头商议,您快走吧。”
“你是方才搜身的人?”
“是小人。”
赵琮也不问他到底是谁,能跑,自然要跑。他立即起身,车夫赶紧扶他,他跳下马车,车旁正停有一匹马。他翻身正要上马,车夫又道:“陛下,我们皇后娘娘都是被相公所逼,她从未想过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