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底如何,再好好做安排。
这个时候,赵琮急急走,只会叫完颜良与王瑜更为担惊受怕。
他们俩甚至已主动往登州赶来,而登州又下起了大雨,实在是不利于行路。赵琮只好再在登州逗留几日,也幸好,完颜良与王瑜也困在了海上,他实是不想见这些白眼儿狼。
眼看仗已打赢,赵琮都快回京城,钱月默还是每日在房中,轻易不出门。
赵琮开始还防着他们父女俩,渐渐地也懒得去在意。即便换了个地方,钱月默依然每日给他炖汤喝,赵琮已开始防她,从来也不喝。
钱月默在拖时间,钱商却不许她再拖。趁赵琮与登州官员商议要事,钱商再去见她,催她快些行事,并再拿她娘要挟她。
钱月默知道,他的父亲,眼中在意的不过只有自己的抱负,更是拿家中的遭遇掩饰自己的野心,根本不在意她与她娘。愈是到这种时候,他便愈加疯魔。可是他不在乎,她却在乎。若不是因为在乎,她也不会特地跟来登州。
钱商知道她心中想头,看了她一眼,说道:“陛下过几日便要回京城,你看着办罢。”
钱月默犹豫片刻,反问:“父亲,西夏与您的打算到底是什么?”
钱商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高深莫测道:“这便无需你再多问,只要你相助,钱家满门自能保住。”
他们是永昭二年冬十二月往登州出发,因天气缘故,直待到来年正月才能回京城。
冬至与正月初一皆是大日子,可赵琮身在登州,无法大办。况且又是战事刚毕时,即便登州官员有心讨好,也不敢提。眼看回京的日子一拖再拖,赵琮倒是主动提起,叫登州官员在城中好好热闹一番,别拘束了。
毕竟打赢了仗,很该让百姓们跟着一同乐呵乐呵。
他开了口,官员们才敢去安排。
正月初二那一日,赵琮叫登州知州出面,安排了宴席,宴请当地的官员。天已晴,赵琮也打算吃过这顿宴席,隔日便回东京。钱月默作为皇后,自也要出席,她临出门前,深吸一口气,飘书则是捏紧了她的手。
她回首看飘书,问道:“可已准备妥当?”
“是……”飘书轻声应。
钱月默点头,再吸一口气,这才起身走出房门。
赵琮见到钱月默时,微微一愣。
他认识钱月默多年,钱月默向来是打扮得清清雅雅,即便戴头面,不是玉制,便是珍珠的。只是今日不知为何,钱月默戴了一整套金嵌红宝的芙蓉头面,格外华贵,钱月默从未这般打扮过,反而显得格外漂亮。
爱美之心,他也有。
赵琮眼中不禁漫上欣赏之色,其余官员不敢看,也就赵琮欣赏。
钱月默不好意思朝他一笑,走到他身边,先是受了众人的礼,随后才与赵琮道:“陛下,今儿过年,妾想着登州不易,陛下宴请官员是因为高兴。妾也不能扫兴,便,便这般……”
赵琮笑:“没事儿,好看得很。朕还当你不喜金首饰呢,回头,朕再送你几套。”
钱月默羞涩地笑,低头不再接话。
赵琮细心,还是注意到钱月默藏在袖中的手似乎有些抖。他下意识地看了座下的钱商一眼,钱商倒是似往常那样,跟登州知州正笑着说话。
老狐狸。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赵琮原本还打算喝口茶,想了想,到底未伸手去碰那茶盏。虽然他的茶都是染陶亲手泡来,亲手倒的,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席间照常热闹,反正从不缺调节气氛的人。按照以往的惯例,吃到一半,赵琮便该起身离席,也好让其他人松快松快。只是今日,还没到一半,赵琮便已离席。
谢文睿忽然来了。
福禄跑进来向他禀报时,都有些不可置信。就是赵琮听到这话,也愣了片刻才起身。赵琮抛下满屋子的人,赶紧往后头走去。
谢文睿卸了身上的武器,焦急在原地徘徊,听到脚步声,回身就跪到地上,又是愧疚又是着急地唤道:“陛下。”
赵琮看到本人,才确认,的确是谢文睿。
谢文睿既已背叛他,为何又回来?
难道是小十一又出了什么事?!
赵琮自然而然地,头一个想到的又是小十一,甚至都忘了怪罪谢文睿。
他不怪罪,谢文睿却是当真愧疚。但此时也不是认错请求责罚的时候,谢文睿叩拜过后,立即抬头,禀道:“陛下,臣有大罪!臣愿伏诛,只是伏诛之前,臣有要事不得不报!”
谢文睿的语气格外正经,赵琮也逐渐冷静:“你说。”
“辽帝耶律延理装病,为了使陛下您放松警惕。臣逃离上京前,因城门被堵,走的是辽、夏边境,恰巧见着西夏兵马过边境,赶往上京。臣以为,他们是想协作攻我大宋!”
听到“装病”二字,赵琮又是一愣,他不禁反问:“朕收到耶律钦的来信,说他中毒。”
谢文睿苦笑:“陛下,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