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能赶到这里。
如果碰到rou食动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一个受了重伤,行动不便的男人,下场显而易见了。
吕璐崩溃地哭出了声,“不要,不要,为什么还在流血?”
“为什么没有用?”
“我明明就是这样做的呀,为什么血一直止不住?”
为什么?
一个人怎么可以流这么多的血?
吕璐说不出自己心里的那种极度崩溃感,就像她一开始不知道对乔鸣那种心尖砰砰跳的慌张感是什么,一个是得到,另一个却是失去。
她潜意识已经开始认为她将要失去乔鸣了。
小时候吕璐羡慕那些流血不流泪的小孩子,觉得他们像大人一样勇敢,很英勇。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啊,流泪比流血更疼。
疼。
真的好疼。
看着乔鸣受伤流血,她疼;看着乔鸣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她疼;面对血流不止的伤口她束手无策,她无助。
感情来得匆匆又迅猛,她还来不及应答,就将她瞬间淹没。
乔鸣勉强还能抬抬手,他耳朵极好,即使这样,他依旧能听到吕璐在拼命掩饰哭声,却依旧还是发出来轻轻的啜泣。
为什么要哭?
乔鸣其实知道吕璐是个极其坚强的人,虽然生的模样柔弱,但是骨子就是犟劲,她受了什么委屈,从来不在外面展露,都是自己咬着牙咽下去。
能让她哭的,也就只有靠她维持的,那一丁点可怜的亲情了。
却没想过,这回能让她哭的事物里,还多了一个他。
他是真的觉得够了。
至少,吕璐是真的为他哭了。
其实这种捕兽夹取出的方法,他很清楚,只要用稍结实的木棍顶住夹角,轻轻敲击,下压使双夹张开,就能解脱。
可是,放眼望去,除了白茫茫的雪,根本不可能找到木棍。
就算将捕兽夹从他的腿上取出,吕璐拖着他也根本走不远,野兽会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一路跟上来,然后从背后一跃,将他的尸骨啃食干净。
倒也不错,没人看到他死去时的凄惨模样。
就像没人记得他之前作为一个私生子是怎么苟延残喘的可怜相。
他想伸出手去摸摸她已经散乱开去的长发,却发现自己根本够不着了,他眼睑微垂,没了刚才的玩笑样,低低地叫她:
“吕璐,你过来,我真的有话对你说。”
吕璐听到他的话,吸了吸鼻子,用力伸手抹了抹眼泪,却发现糊了一脸的血,她想要站起来靠近他,却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她不觉得痛,慌张的爬了过去,将脸贴了过去,
“你说什么?”
趁着吕璐靠近,乔鸣偷偷将攥在手里的军刀丢进了她的衣服口袋里。
丢下他吧。
丢下他,她才有生的希望。
不要再管他了。
乔鸣脸上扬起一个及其讽刺的笑,狭长的眼如秋水,薄唇纤细,他说:
“既然我要死了,我就跟你说个实话。”
“其实我早就腻你了,厌烦你像个木头一样,毫无反应,一开始还新鲜,时间长了,让人觉得倒胃口。”
她的脸白得不成样子,也许是被风吹的,也许是听到他接近薄情的话,黑白分明的眼睛已满含泪水,像兔子一样通红,紧紧咬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她没有说话。
乔鸣怕她不信,趁着还有最后一点力气,他笑笑,即使倒在血泊里,他那神色依旧浪荡和讥讽:
“你不用不信,我是人快死了,说的话都是真的。”
说到后面,他的眼前已是黑暗。
吕璐的身影开始重叠,然后摇晃。
他眯了眯眼,冷然:
“滚吧。”
乔鸣没有听到吕璐的回答,就像他没听到吕璐对许晁晁的回答,就算他很想知道吕璐后面说了什么,他真的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像个感官丧失的人晕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乔鸣慢慢有了点意识,睫毛微颤,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但依旧可以判断他还在那块雪地里。
卡在捕兽夹里的那条腿已经彻底没了知觉,甚至他还可以看着它流血,能流到什么程度。
大概最可怕的不过是适应,从麻木到不仁或无觉。
就像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雪地里一样,雪花飘到他脸上,钻进他衣领。
冷吗,好像也没有。
乔鸣及其疲惫的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开口,像是安慰自己。
“吕璐?”
“吕璐?”
茫茫大雪,雪花由大变小,却依旧下着,如柳絮随风轻,随风愈吹愈猛,雪越下越密,像织了一条白网网住了天地。
寒风凌冽,将他的声音吹散。
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