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从爷爷家出来,就看到他们往山上走,现在还没回来吗?!”
吕璐不安越来越大,“对,怎么了?”
慈慈脸色煞白,叽里咕噜说了一阵,接着想要拉着吕璐的手往屋外跑,“哎呀,之前也有一群人跟你们一样往那雪山上跑,我们想要给他们带路,怕他们迷失方向,结果还赶我们走,然后就没见他们回来过。”
“而且太阳一下山,山上什么都看不见,就算是我们本地人,也会有迷失的时候,更何况你们呀。”
“再找不到人,肯定也回不来啦!”
许晁晁也紧张起来,却依旧谨慎,在身后喊吕璐的名字,“等等,要不要再等几分钟,再…再再看看。”
她虽然也很着急,但是她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女孩说的话。
魏成道突然狼狈不堪地推开了门,打断了许晁晁的话,他满身都是摸爬滚打过的痕迹,脸上还有被石头刮擦的伤口,他慌张道:
“陈询文在那边藏了无数多个陷阱,我们迷失了方向,然后等我一回头的时候,乔鸣不见了!”
慈慈大叫,“哎呀,还不快找人啊!”
吕璐全身抖得厉害,她硬撑下来了,扭头就要跟着慈慈往山上跑。
魏成道却伸出手挡在她前面,“吕璐,你不能上去,很危险,也许乔鸣他很快就自己回来了,你要是出事情了,我没办法跟乔鸣交代。”
吕璐看着他,突然笑了,憨厚相多了几分凌厉:
“连你也说了,也许阿鸣就回来了,也许?”最后的语调被她不自觉的拔高,她几乎是质问,“也许他也就回不来了!”
她红了眼,是泪,也是慌乱,她对着魏成道一字一句道:
“如果乔鸣还活着,我受伤了,他会怪你;可如果他要是回不来了,我是死是活,已经没人会在意了,你知不知道?”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吕璐只剩下乔鸣了。
喜怒是他。
悲苦是他。
吕璐推了一把魏成道,跟着慈慈一块往雪山上跑。
大雪,玲珑剔透,像一条银色的矫健玉龙横卧在山巅。
天地苍茫一片。
魏成道和许晁晁也跟着她一块跑了过来,魏成道带着她去了之前两个人分散的地点,除了空气中淡淡弥漫着的血腥味,连走过来的脚印都被雪给掩埋了。
“我已经在这周围找过很多次了,可是没有。”魏成道说。
慈慈不肯再往前走了,她说:“我得下去了,我爷爷不让我这么晚还在山上的,抱歉……”
吕璐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没有,没有,除了雪,什么都没有。
她内心只剩苍凉,乔鸣啊这人,大概是坏事做透了。
骗她,强迫她,瞒她。
就连她的喜欢,也是他所诱惑的。
所以为了惩罚他,大概就算是死了,连个尸骨都不情愿给她看的。
“我们回去吧。”风迷了眼,吕璐不觉得冷,她语气极淡地吐出这句话。
许晁晁和魏成道信以为真,想要安慰吕璐,一时却也找不到借口,他们叹了一口气,低了头,转身往回走,只有活着,才代表希望。
吕璐慢吞吞地跟在身后,像个行尸走rou,然后她眼睛微微眨了一下,脚步停住,看着许晁晁和魏成道并未有察觉,
她突然扭头往山上跑去,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用最快的速度跑啊跑,风吹在脸上虽然疼,但是她浑然不觉。
跑着跑着,她听见了许晁晁在身后呼喊的声音,她咬咬牙,脚步不曾慢下来,她发着狠往山上跑。
吕璐必须跑,必须跑得很快,因为她怕魏成道和许晁晁他们追上来阻止她。
既然没人帮她,她就自己找。
是生是死,她要亲眼看见。
吕璐跑到先前魏成道和乔鸣分散的那处地方,她大喊,“阿鸣!”
“阿鸣!你要是活着,你就回回我!”
“阿鸣!”
“阿鸣!”
她喊得撕心裂肺,整个山上都回响着她的声音,寂寥而空旷,只剩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立着。
吕璐觉得自己是疯了,她开始徒手往雪地上刨,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心里的一个念头越来越大,上天入地,她都要找到他。
她挖啊挖,手臂酸痛,却已经成了一种惯性,这里没有,她就跑到别处边找边挖。
为什么都没有?
她崩溃地坐在地上,头一次骂了句脏话:
“乔鸣!”
“你个狗玩意!”
“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眼泪糊了视线,眼前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哭了。
哭得模样丑陋,“我求求你,你出来好不好,你出来……”
突然一声异响,她仿佛听到了幻觉,吕璐踉踉跄跄地爬了过去,却不慎踩到了一块石头,然后整个人往后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