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站出来说的人都没有,她抽泣着,用手捶地,哭喊:“这可怎么办哟,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这样了。”
董越林挣扎着,怕再挨拳头,努力睁着青出来的眼,手指指着吕妈,说:“她,她,我老婆有钱,再给我一个
月,肯定就有钱了!”
那人听得烦了,上去给了他一巴掌,瞪眼:“老子还没说话呢,瞎吵吵吵得老子心烦,两星期?”他冷笑,“你以为我没给你查过底,你亲戚要能借你钱,你还会来借高利贷?你工资一个月要是不下雨有四千块钱,你老婆嘛,一个月最多两千出头,供两个女儿上学,家里还有点小钱也被你给败光了吧?”
“你倒给我说说,你拿什么两星期给我还上?”
吕璐突然抬头望向站在门口闷声不响的董玥玥,董玥玥一脸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觉得莫名其妙,扭过脸,又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董玥玥这种性格像她亲妈,自负高傲,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只是好吃懒做,爱赌博的董越林。
吕璐没指望她,也没指望只是坐在地上嚎得起不来的吕妈,她站出来,语气坚决,“我会去外面打工贴钱,你要是今天硬来,我现在就报警,你也落不下什么好。”
她微顿,“今天你就是在这里翻个天,也翻不出钱。”
董越林激动地张开嘴“啊啊”了两声,说:“有,我还没亲戚,我老婆那还有几个亲戚可以借,两个星期肯定能还上的。”
那流氓腔调的男人大概也是听进了吕璐的话,确实这家要想搜点钱出来,估计也就填点零钱,他冷笑一声,一拳头把客厅摆着的小花瓶砸到地上,碎片掉到了吕璐的脚边,用手指指着董越林,“老子给你机会,两个星期,够仁至义尽了吧?”
“两个星期以后,拿不出钱来,你他妈就等着砍手吧。”
董越林一听能松期限的意思,连连点头,一边假笑,“是是是,放心吧放心吧,您走好,您走好。”
吕璐看得恶心,刚吃完的早饭感觉还没消化,就在胃里翻滚,她扭脸背过头去,不想看这些人一眼。
吕璐在那个寒假几乎没有喘气休息的时间,都在打小时工,假期一结束,她就拎着行李搬出了这个家。
一开始,除了吕妈的日常关心,董越林还会假模假样地每礼拜打一个电话来问问近况,到后面一年也极难有两个电话。
过年的时候,吕璐拎着大的行李箱回家,看见吕妈,董越林和董玥玥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吃饭,三个人正在看春节联欢晚会,吕妈在给董越林倒酒,董玥玥光顾着低头夹菜吃,一伸手:“妈,帮我盛个饭。”
这才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温情的完全没有她可以插进去的余地。
乔鸣能感受到吕璐的不自在,他将酒杯举到她的面前,红色的酒ye在粼粼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香气似诱,“喝一口,我们就结束了。”
吕璐看他一眼,“你不过生日了?”
乔鸣看着吕璐及其温顺的接过酒杯,张开唇,抿了一口,玻璃杯口上留下了一个浅色的口红印,昏暗的灯光衬着她脸颊微微红。
他捏了捏她rou乎乎的耳朵,“我在等你而已。”
乔鸣刚站起来,先前跟吕璐搭话的少年抿了口酒,侧过头对着旁边的女伴说,“乔鸣要走了。”女伴觉得不可思议,悄悄回,“这才几点啊?”
女伴的声音偏尖,音量稍大了些,连吕璐都听到她说的话,乔鸣瞧她一眼,也懒得想借口,开口:“我们先走,你们随意玩。”也没看场上的人什么反应,带着吕璐推门出去了。
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
吕璐将头靠着车座上,两眼微放空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乔鸣低垂眼眸,掩住深色。
“你难过什么?”
吕璐惊讶地扭过头看他,然后用力地摇摇头,“没有啊。”
他看着她,目光炯炯。
仿佛她内心的每一个想法都能被他看穿。
“你难过,我也难过。”
乔鸣用细长的手指扶着头,微微仰着下巴眯眼看她,表情认真的样子给她一种错觉。
吕璐烦躁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她突然不想跟眼前这个人有什么联系,她不安,又害怕,可她害怕什么,她不知道,可是除了害怕,却还有一丝丝的诱惑,像轻柔的网,缠绵地罩住了她。
吕璐抬眼对上他的眼,乔鸣瞧得仔细,她有一双漆黑灵动的眼,像冰原上吹过的风,干净冷静。
她问: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你喜欢我?
吕璐总是做不到拐弯抹角。
乔鸣收了轻佻的神色,他颇为认真的想了好一会,他说:
“你知道人为什么要过生日?本身过去的时间已经过去,不可追回,纪念本身只是为了现在这个在我眼前的人。”
“驴子面前吊着的胡萝卜,就是意义。”
过去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