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酒师的脖子上变戏法般转了个圈,又好像有线牵着一样顺着左臂直滑到左手。
深处人渐渐少了,一名女人穿着深红的旗袍,长发大波浪,旗袍下摆的分叉叉到了大腿根部,从她们身边经过时,身上还飘着好闻的胭脂味,手里端着一盘白瓷碟,上面只摆着一瓶高档名酒。
包间里的门是磨砂过的,可以从外面隐隐约约望到里面。
吕璐推开门,原本有着吵闹的说话声瞬间就低了下来,沙发上坐了三五个男人,基本上他们身边都坐着两三个妖艳的女人。
乔鸣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背光而坐。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暖红色的日光灯照耀下,他那层次分明的黑色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
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桃花眼,轻佻地看向她。
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少年将喝了一半的橙汁放回了深蓝色玻璃桌面上,少年的面容清秀俊美,却也有些流氓痞气,笑:
“小姐姐,您是不是走错地了?”
吕璐没接触过这样的场面,有一点无措,她咬了咬嘴唇,叫他,“阿鸣。”
听到吕璐喊他名字,乔鸣脸上笑眯眯的,五年了,头一次见着他向其他人介绍女人:
“你们今天第一次见。”
他刻意放慢了语速,那一对漆黑般的瞳仁像露珠在绿荷上晃,漂亮的令人咋舌。
“她叫吕璐,是我家的。”
第十四章 恋爱中的男人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略微惊讶一下,很快地掩去了,他暧昧地笑了两下,不说话了。
乔鸣曾经有一个事迹。
高中毕业的时候,乔鸣的名气并不是很大,再加上他长相偏向温润俊美,就有勾得一个叫陈橙的女人神魂颠倒,夸张到哪种地步?
陈橙是陈老三唯一的亲闺女,为了乔鸣当时能够劫到陈老三底下的货,瞒着陈老三偷了仓库大门的钥匙,将钥匙扔到了乔鸣家的大门口。陈老三丢了东西,火冒三丈,想要陈澄低头认错,这女人死也不低头。
乔鸣拿了货,隔了一阵子,还了陈老三等价的地皮,彻底封了本来还叫嚷要算血账的陈老三的嘴儿。
陈橙做了再多,乔鸣没半点心软的迹象。
陈澄白天送过来一套画面光亮釉面质感极好的骨瓷,乔鸣晚上就还了三套上等茶具。
陈橙不死心,又托人送了一些名贵的药酒,乔鸣隔天找人将那些药酒原封不动还到了陈老三的家门口。
一来一往的,折腾倒也折腾了三年。
再加上乔鸣身旁也没有女人能近身的,旁人看戏看得也腻了。
谁曾想,两礼拜前,突然有人传出来说乔鸣跟一个机关幼儿园的老师谈恋爱了,因为是捕风捉影的事,当时还没什么人信。
现在真人就站在眼前了,乔鸣还特地在他生日的时候宣布了下主权。
那这女人可了不得了,要知道乔鸣往年的生日当天一般都是纸醉金迷,钟鸣鼎食,哪像今年就这么几点人凑热闹。
场上几个男人面上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内心揣测乔鸣的心思,抬手抿了口酒,借着动作偷偷打量推门闯进来的女人,而依附在男人身旁的妖娆女人则直接毫不客气地扫了吕璐两眼。
全身一套纯色运动装,就是领边和袖边稍微独特了些,看得出Jing致剪裁过,倒显得吕璐的骨架不大,小巧玲珑的,隐隐约约露出点些许的锁骨。左手腕上滑下一连串的细小红圈,黑色的长发蓬松盘起,露出两只轮廓较好的白耳朵。
称不上条靓盘顺,也说不上多清纯。
吕璐坐在乔鸣的旁边,自然而然地也能感受到一些若有若无打量的目光,令人浑身不舒服,她脸上浮现微微的僵硬,上身也不自觉挺直了些,顺势理了理坐下来被压褶的衣服。
她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想起大一的时候,第一次寒假回董越林那边的家,还是严冬的早晨,沿海地带往年是不下雪的,那年特别冷,玻璃窗上结满了厚厚的冰花。屋外,地上,树上,都被薄薄的白雪覆盖,刺骨的北风不停地刮着,发出尖厉的呼叫声。
吕璐穿着厚厚的牛仔裤,脚上是加了绒的雪地靴,一脚踩在光秃秃的草地上,草基本都是枯黄的,树枝上仅剩的黄叶也都飘落了。即使羽绒服里穿了三四件衣服,她还是冻得哆嗦,刚搓了搓手靠近嘴巴哈了没几下气,就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几个人推搡着董越林,将他推到了地上。
董越林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跤。
倒在地上还轻微哼哼两声,看见吕璐在一旁傻站着,觉得丢了面子,来气了,“看着干嘛,还不去把你妈叫来啊!”
吕璐心慌慌地厉害,转过身手忙脚乱地跑回屋子里,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他妈躲在家里,就以为老子找不到你了?”“……”
因为刚吃完饭,吕妈在厨房里洗碗,吕璐跑进厨房喊:“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