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几分谄媚地道:“几位大哥加把劲儿,挖出来咱们后半辈子就无忧了!”
“挖?”傅云书眉头倒拧,寇落苼还未来得及拦,他便如一阵旋风似地冲了进去, 喝道:“李天柱!”
李天柱猝不及防, 被吓得浑身抖了三抖,下意识地窜到一个大汉身后, 攀着他的肩膀瑟瑟发抖地探出半个脑袋,定睛一看, 愣了, “傅大人?”
小小的院子里站了十来条Jing壮高大的汉子,个个手里不是拎着铁锹就是扛着锄头, 听见李天柱对傅云书的称呼,再看这少年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满身威仪、走路带风,顿生做贼心虚之感,不由自主地都把手里的家伙往身后藏了藏。
傅云书冷冷地道:“你们在做什么?”
“我……我们……”李天柱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醒悟自己已经是这座院子名正言顺的主人,底气油然而生,“大人,我只是请了几个人来帮着翻修一下我家这老房子。”
“你家这翻修的方式还挺别致,一个劲儿往地里刨。”寇落苼也从外头慢慢悠悠地走进来,眉梢一挑,道:“不知道的还当你在翻修Yin宅呢。”
李天柱干笑两声,“个人喜好不同,喜好不同。”他一对绿豆眼转来转去,瞅瞅傅云书又看看寇落苼,试探着问:“傅大人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寇落苼淡淡一笑,“大人心系百姓,特意前来探望,看李天霸有没有再为难你。”
“没有,没有。”李天柱连连摆手,“大人多虑了。”
傅云书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这么一尊大佛戳在这里熠熠生辉,一些Yin暗的活儿显然就不适合干了,院中几条大汉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瞪了李天柱一眼,他便缩着脑袋硬着头皮道:“大……大人,您不辞辛苦前来探望小人,小人实在受宠若惊,可小人家徒四壁,一……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东西来孝敬您,要不您先打道回府,改日……改日小人定当携重礼上门感谢!”
傅云书冷冷地道:“你以为本县特意前来,就是为了讨你的谢礼?”他自道身份,院子里杵着的大汉们明显更加紧张了,但谁也没动。傅云书道:“我来,是想看看,你能在这座破院子里折腾出夺什么花儿来。”
见无论如何都请不动这尊大佛,李天柱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大人,我实话跟您说了吧,这座破院子我确实没什么可稀罕的,”他咧嘴一笑,笑容油腻,“我稀罕的是院子地底下埋着的宝贝!”
寇落苼幽幽地道:“若真有宝贝埋在地下,李天霸会这么轻易将院子转手给你?”
“就他那颗猪脑子,哪儿能想到这一茬?”李天柱嗤笑道:“老头儿中风瘫痪,时间长了有些神志不清,我时常趁着李天霸不在的时候上家里来拿些钱去花花,有次听见老头儿迷迷糊糊间在说些传家宝什么的,我便凑上去听,老头儿说咱家院子的地底下埋着他这辈子所有的积蓄,还叫我不要告诉天柱!”李天柱的脸色有一瞬的扭曲,旋即又得意笑道:“老头儿莫约是把我当成李天霸了,反正他向来偏心,不过这回真是天助我也,哈哈,他的好儿子李天霸什么都有了,也该我李天柱走一回运!当时李天霸突然回来,害得我不能立刻把传家宝挖出来,白白浪费了半间院子的钱,不过是我东西,总归会回到我手上!”
傅云书一言不发,面色铁青。
寇落苼在他耳边轻轻地道:“怎么办,傅兄,好像是我赢了?”
忽然有人兴奋地喊道:“挖到了!挖到了!”
如池塘里洒落一把饵,院中诸人游鱼一般地窜过去,你争我抢要夺一个好位置,“哪里?在哪里?”“挖到什么了?”
院中赫然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露出一只木箱子的一角。
李天柱眉飞色舞,兴奋地直搓手,道:“别慌!小心着点继续挖!”
几乎所有人都被近在眼前的财宝迷晕了心窍,再无人顾及得上身边这位杀气腾腾的县太爷。小县令“哼”了一声,正要拂袖离去,却被寇落苼扯住了胳膊,他道:“来都来了,不如留下来看看他们能挖出什么宝贝。”
几个大汉齐心协力,奋力刨土,很快将整只木箱子刨了出来,两个人各站在一侧,喊着“一二三”将箱子抬出了地底。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大汉喜滋滋地道:“这分量可真够沉的,看来里头金银财宝得藏了不少,天柱,你这回可算发财了。”
李天柱谄媚地笑道:“大哥,我的钱那就是您的钱!”
大汉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还知道孝敬咱。既然你这么上道,那我也不能亏待了你,日后在赌坊,我罩着你。”
李天柱神情激动,当即就要趴下磕头跪拜,“多谢大哥!”
“诶诶诶,”大汉一只手就将他整个人扶住,“先别急着行礼,咱先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说罢做了个手势,“把箱子打开。”
箱子上悬了只铜锁,也不知在地下埋了多少年,已是铜锈斑驳,几个糙汉行事粗暴简单,一铲子下去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