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心计,将那桃子拿给村里人看,到处宣扬,你三叔不信,别人可当真了,现在谁还敢提将闺女嫁于他?”
李程道:“所以说呢,三叔见他真狠了心了,不敢再逼他,怕他再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谢五喃喃:“我也得想个法子了。”
李程没说话,兀自把玩着剑柄上垂下来的穗子。
谢五凑到他跟前,问:“今晚别走了,住我这吧。”
李程看他一眼,然后站起身抽出宝剑,道:“咱俩好久没比试了,不如今天切磋几招。”
谢五站起来,笑问:“若我赢了,今天便留下来吗?”
难得李程也勾起了嘴角:“赢了我再说吧!”
谢五抽剑跳了过去,伴随着竹叶纷飞,俩人过上了招。
随着年龄的增长,李程不再那么毛躁冲动,当年看不清的事也渐渐明了,明了那人一些举动背后代表的意义,曾经纠结于心的怒火早雪化冰消。
话说谢五最近一反常态,不再整日纠缠李程,倒叫后者不由得狐疑,忍不住猜测他是否在谋划些什么。
谢五那日说要想个法子,倒是发自真心,不是随便说说,他能盯得了李程一时,总盯不了他一世,便将自己关在屋里,分析着李家三叔的性子。
李家三叔为人倔强,却又心软,有长辈固有的原则,却又不会太过死板不知变通,心思玲珑剔透,喜欢孩子,对他家那几个小的更是疼到了没边…
这日,马姨婆刚从李家出来,满脸的不高兴,显然是又叫对方拒绝了,正要走,就让谢五给叫住了。
谢五上前问好:“马姨婆近来可好?我见您这几日容光焕发,倒好似更年轻了。”
好话谁不爱听,马姨婆一扫之前的Yin霾,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又习惯地暗暗观察对方,身材俊俏,举止风流,竟比李家的几个小子还要略胜一二分,更重要的是这人会说话会办事,马姨婆脸上乐开了花,道:“谢公子嘴真甜,直哄得我老太婆心里跟吃了蜜似的,以后哪家闺女嫁给你可是真的享福,不知谢公子可有瞧上眼儿的,若不好意思开口就交给老太婆我,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谢五脸上笑意更浓,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马姨婆的眼,晚辈还真有些事要有劳姨婆,不知可否进来说会子话。”
马姨婆连连应是,这就跟着谢五进了屋,后者让座看茶,这才把心里想法跟对方说了出来,直说的马姨婆瞪大双眼,茶水也喷了出来,半天话都说不清楚:“这…”
谢五又说:“您看这事也不难,只要您在对方长辈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就行。”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只玛瑙簪子,顶头是小颗珍珠围成的花朵样式,谢五将簪子塞在了马姨婆手里,又重复道:“美言几句便成。”
女人谁不爱俏?即便是上了年纪的女人,马姨婆何时见过做工如此Jing致的簪子,顿时就不舍得放手了,何况对方要求也不过分,当下就应承下来。
翌日一早,马姨婆叩开了李家的门,来开门的李程见着来者不由得愣了一下,他以为自个昨天生硬的态度会叫马姨婆消失好几天呢。后者嘴角勾着笑,边进屋边大声嚷嚷:“这次人家好,这次人家是真真的好。”
李程沉了脸,本想出去,倒叫一旁的谢五拦住了:“既然人家来了,倒也进去听听她说的是哪家,要不怪失礼的。”
李程看他一眼,最后似赌气道:“好,我进去听听她说的哪户好人家,兴许真和了我的意呢。”
谢五跟他进屋,喃喃:“还真没准。”
难得这次人全,除了李家众位兄弟并楼小拾,连那四个小的都跟在了三叔身边。
马姨婆脸上挂着笑,冲坐正中的三叔道:“我得给您道喜,这次可是户百里挑一的好人家,若是再不行,怕是没人能入得你家小子的眼了。”
三叔见李程没出声反对,便替他问道:“哦?什么样的人家?”
“嗞嗞嗞,那户人家啊,地里有田,家里有房不说,单说他的人品就是地上无双的,模样俊俏,身形高挑,难得的是还Jing通诗词歌赋,才情不凡,想是定会跟你家小子合得来。”
连三叔都被说的来了兴趣,似乎对这有才情的姑娘十分满意,可脑海里过了一遍桃源村的人家,也想不出马姨婆说的是哪户,不由得问道:“哦?不知您说的是哪家千金。”
其实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马姨婆此时的笑容有点僵,她呃了一声,迟疑片刻方说:“是谢家的公子…”
三叔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嗡响,刚刚的话竟好似没听清一般,其他人亦是如此。
马姨婆偷偷看眼谢五,接着又说:“谢家公子让我来跟您家的老三提亲…”之后便说不出其他来了。
众人一齐将目光移向谢五,后者脸上仍旧挂着完美的笑,甚至跟大家点了点头,李程恼羞成怒,一张脸红得跟打了胭脂似的,瞪着前者说不出话来。
屋中静得可怕,忽地噗嗤一声,是李舟的忍俊不禁,直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