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李乔刚斟的酒,小口抿了一口,方道:“我可是借着寻二哥的机会才跑出来的,还回去做什么?”
谢五仍旧不明白,哦了一声。
李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说:“现在马姨婆在我家,她之前是做什么的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吧,刚才她拉着我给东头沈家闺女一通夸,我暂时还没成家的打算,便赶紧跑出来了。”
谢五闻言不由得皱眉,心想一定要让李家三叔尽早认可他俩。李程已四杯小酒下肚,似是喃喃道:“最让三叔头疼的怕还是二哥。”
再说李乔这边,进了屋,刚看清椅上坐的是马姨婆,便让后者热切的眼神瞅得浑身发毛。
李乔还来不及开口问好,马姨婆就自顾地站了起来,围着李乔转了几圈,道:“嗞嗞嗞,真是个风流潇洒的俊俏公子。”
李乔连“过奖”二字都说不出来,马姨婆接着话锋一转又道:“您们是不知道,村东头沈家的小女儿,这半年出落得越发的温柔娴雅,身材高挑,肌肤盛雪,就是比那城里的千金小姐也漂亮十倍不止,那闺女,一双手还生得极巧,织出来的布,缝出来的衣和别人的就是不一样,那花啊朵啊,都跟真的似的…”
李乔就是傻也明白马姨婆是为何来的,何况他也不傻,李乔心中有气有怨,气李程竟也不提醒他一句,怨三叔置他的一片心于无物,李乔顿时变了脸色,垂在身边的双手也握成了拳,身子都有些抖了。
三叔见了李乔的表情不由得心中一骇,他从没见过一向温柔的李乔出现过这种表情,马姨婆也瞧出了不对,一早闭了嘴,尴尬地看看李乔,又看看李家三老爷。
李乔口气如腊月里的寒冰,对着马姨婆道:“马姨婆,今天家中有事,多有不便,这事日后再说吧。”
话中赶人意味十足,马婆娘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说了几句叨扰的话,这就出去了。
屋中寂然无声,半晌,三叔幽幽叹口气,道:“李乔啊…”
李乔面色仍没缓过来,回说:“三叔就甭为侄儿Cao心了,我就是一生不娶又如何?侄儿的心意是决不会变的。”说完也不等三叔说什么,就进屋了。
三叔知李乔生气了,家中其他人也看了出来,原本以为照李乔的性子,顶多气几天不就完了吗,谁知他一连几周也没有缓和的意向,平时也不大爱说话了,若赶上有别家女子来他家,他似避嫌似的转去别处。
李程苦笑地冲李舟说:“完了完了,二哥连我也记恨上了。”
李舟笑说:“我看这几日还好些了,前一阵子,二哥老瞪你。”
“二哥再这样天天板着脸下去,都快赶上大哥了。”
俩人继续不遗余力地八卦,背后突地响起了熟悉的哼声,回过头来,就见李乔蹙着眉头站在他俩身后,二人只得讪讪笑了两声。
李舟讨好地拉着李乔坐下,李程则劝说:“二哥,谁不想你好啊?但那是三叔,你能有什么法子?”
李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接着幽幽叹口气。
李舟犹豫了会,方说:“要说法子也不是没有…”
李乔眼睛一亮,一把捏着李舟,忙问:“你说什么法子?”
李舟道:“我只能说试一试,却不敢肯定能行。”
李乔急说:“这会了,便什么也要试一试了。”
李程在一旁也满脸好奇,李舟这才说出自己的主意,片刻之后,李乔脸上挂着喜色,李程则不住地摇头,道:“三叔一向疼你,谁知最后却是你卖了他。”
李舟闻言不乐意了,撅着嘴喃喃:“我这不也是想三叔好嚒…”接着又嘱咐李乔,道:“这事要叫三叔瞧出了端倪,也别说是我出的主意啊。”
哪里还有李乔的身影,早跑开了。
转眼到了六月份,因日渐炎热的关系,每个人只觉得越发的烦躁,李乔的嘴角却一天比一天扬得更高,连谢五瞧着都觉得怪异。
话说这天一早,宁静的清晨由三叔一声惊呼而打破,李家众位兄弟不及将衣服穿戴整齐,就都跑了出来,蜂拥至三叔房内。
李乔语带紧张,问了好几声“三叔,怎么了?”
只见三叔手里握着一只桃子,表情有些木然,李舟一把抢过,粉红艳丽的桃子上有几排密密麻麻的小字,李舟大声读了出来:李家二子命犯孤星,姻缘不可强求,因有感于他孝顺仁义,特安排一桩命定姻缘,对方需于XX年XX时分所生,方能化解孤星命。
三叔听李舟又读了一遍,不由得脸色更白,嘴里一个劲儿地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楼小拾啊了一声,叫道:“这桃子…这桃子…”
李乔看着楼小拾,反问:“这桃子怎么了?”
楼小拾眨眨眼,再眨眨眼,方说:“啊,我说这简直太神奇了,这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啊,咱快快去寻XX年XX时出生的人吧。”
语气生硬得让李横和李程嘴角直抽抽,而李舟则差点笑了出来。
李乔满意地笑了笑,直说:“小拾哥哥说得对,三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