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巳的腕间,指尖不住的蹭着,这样摸了一会儿,辰巳受不住了,问他:“怎样啊?”
西棠装模作样的皱了眉摇摇头。
“大夫说吧,我受得住。”
“那我……便说了。”西棠抬起脸,离辰巳稍微近些,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害的是……相思。”
辰巳不争气的脸红了,然后莞尔一笑:“哦?那我该怎么办?”
“亏得给你瞧病的是我,好办!”西棠抽出一方白纸,垂了眼帘写字,他将字条郑重的递给辰巳,目不转睛的准备看他的表情。
纸上写的是:“心病终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辰巳笑道:“大夫,这药太贵,我用不起。”
西棠单手托着下巴,一脸睥睨天下的表情对他说:“无妨,我给你。”仿佛他施舍了多大的恩典。
辰巳刚想说:那我是不是现在可以把你抱走了?可话没出口,便被打断了。两人都没注意身边的那个孩子,此时他也伸出小胳膊眼巴巴的看着西棠……
“这孩子……哪来的?”西棠捏了捏他的小胳膊,转而号起了脉,可这一号脉便瞧出了问题。孩子的手掌上有两个血洞,看起来像是毒蛇咬的,西棠取出银针扎出了一滴血珠。
辰巳看着西棠的眉头蹙了起来,便问他:“怎么了?”
西棠将他们二人赶到一边,先给后面的病人看,等到最后一个人抱着药走了,他才收拾东西对他们说:“走吧,回去说。”
三人都坐在辰巳的屋里,西棠问辰巳:“这孩子从哪来的?”
“昨日才看见的小师弟。”
“小师弟啊……”西棠若有所思:“我还当是你儿子呢。”
辰巳无奈的把孩子拢在身前,下巴拄在他的头顶:“你觉得我们像么?”
两人都稍微歪了头,西棠觉得好笑,伸手去捏两人的脸:“我觉得哪里都像。”接着他开始抱怨:“你那个师父是怎么当的?孩子还这么小就要炼毒人吗?”
“毒人?”辰巳低头问孩子:“你什么时候开始用毒的?”
“一月不到。”
辰巳转而看向西棠:“一月不到。”
西棠挑眉:“我听到了。”
辰巳想要把孩子抱起来,双手刚刚穿过腋下便被他躲开了,站的离他远了些,离西棠近了些。
西棠效仿辰巳,也去抱孩子,可他这次却乖乖的坐在了西棠的膝头。辰巳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他们二人,西棠那样儿活脱就像是做娘的问孩子喜欢爹还是喜欢娘,最后得逞了的得意脸。
“你叫什么名字?”西棠抓着孩子的手捏了捏。
那孩子摇摇头,转脸看向西棠。这孩子眉眼长得好看,却一看就知是个闷葫芦,那张嘴若是没人问,像是永远也不会说话似得。
西棠看他这小模样可怜,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龙沙,素有解毒润肺功效,叫这个如何?”
那孩子看着纸上西棠写的那两个字,用力的点了点头。
“有你这么给孩子起名的么?”辰巳笑了,伸手招呼孩子过来,却被无情的无视了……不过没关系,做师兄的可以亲自去拎他。辰巳像抓鸡仔儿似得将他夹在臂弯,结果这孩子借着这个姿势伸手去摸他挂在腰间的寒月。
“龙儿,想学刀么?”辰巳问,那孩子终于舍得抬头看看他,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等清了你的毒,师兄教你!”
西棠看着他们一大一小,心情有些微妙,这感觉就像是一家三口……
“过些日子我们回药山吧。”辰巳听到西棠这样说,手一松,孩子跳下了地重新跑回西棠怀里。
“你的事情不是结束了么?我的药都在家里,若是不回去,怎么给你解毒?”
“那……”辰巳想问,那我的师兄师弟呢。
西棠似乎看出来他的疑问,接着说:“药山地方够大,山里也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再说木老头在还能帮衬些。”
都说到这份上了,辰巳只得欣然接受,只是过午西棠从子丑那屋出来,神色有些落寞。寒青问他:“子丑的毒,你能治?”
西棠摇头。
“那我们便不跟你去了,你说过他只有三年光景,我想带他四处走走。”
西棠皱了眉:“我说的三年可不是寻常三年,用药时刻攻着才兴许能满三年,你想让他早死么?”
寒青身形一震,抬眼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西棠:“你给我开个方子,我给他吃上可行?”
“……为何不愿跟我去?”西棠看着寒青,那人却一脸坚定。
“罢了,我给你开几个方子,你看情况给他用,若没什么差错,平安过三年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后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几十年的剧毒一下子反噬起来,寻常人怎么受得住,你需要运功帮他梳理。”
寒青将方子接过来揣好,朝西棠郑重的鞠了一躬。
西棠没办法治好子丑,已经很惭愧了,如今又受了他一拜,简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