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胜过谢西北。
然而,唐林问完全无意往这方面思考问题,相反,他只若无其事点头讨论唐贺晓的情况。“我知道。贺晓说是双性恋,其实更偏异性恋,你是他唯一喜欢过的同性。我一直认为有一天他会和喜欢的女性结婚。”
“……为什么你就那么认定那个男人?”邵以归回转道主题。
面对他的提问,唐林问不假思索:“在这样一个人口密度的城市,和一个毫无交集之人重遇的概率极小。我只是在咖啡馆外看了他一眼,却在一年后遇见他。这足够成为判断依据。”
邵以归下意识直起后背,他讲述另一个更小概率的故事:“十二年前,我们于我就读的学校遇到,你在台下看了我演的话剧。四年前,我们在酒吧重逢——毫无交集的人重遇的概率那么小,我们不仅重逢,紧接着,我们又在你家门口遇见。就概率来说,你不更应该认定这个不可思议的概率吗?”
唐林问耐心聆听邵以归说完,然后,才顺着这一话题接下去:“我们第二次遇见时,你和你的情人谈分手,你一番长篇大论,论两个男人在一起长久不了。第三次遇见,你在亲吻贺晓,你是贺晓的男友。从中,我唯一能认定的便是,我应该与你保持距离。”
邵以归无法反驳唐林问的说辞。
唐林问面前,他一次次一败涂地。
唐林问望向他的眼睛深处,慢慢说道:“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别再插手我和西北的事。我不介意西北另外的情人,只希望你不要再见西北,说那些不该说的话,导致我和他的关系崩溃。”
邵以归一动不动地坐着,他久久凝视过去三年里令他辗转反侧于是根本没有机会在梦中见到的人。在他心中的唐林问是最勇敢的独根草,在最艰难的环境中,拼了命也要盛开。他会下意识看低自己,认为自己有罪,可他从来不放弃自己,不放弃自尊自爱。他那么智慧,却也那么聪明……
——而现在,他认定一个最愚蠢的选择。用轻贱自己的方式。
“唐林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邵以归忍不住问。
“你说过,我现在是一个艺术家。艺术家总是感性一些。”
“……你永远能拿我的话来堵我的话。”
“师夷长技以制夷。”
“……你这是在嘲笑我吧?”
“没。我这是在说笑。”
邵以归怀疑过很多次一本正经的唐林问在说笑,唯一没那么怀疑的一次,唐林问倒说他在说笑。这显然是最不像笑话的笑话,可是,邵以归最终还是笑了出来。
这种情况真是奇妙。唐林问是这世上最能给邵以归造成致命伤害的人,同时,他也是这世上最能莫名其妙便抚慰到邵以归的人。
第13章 第 13 章
邵以归从未活得如此窝囊。畏首畏尾,找不到自己的主张。他向来不允许自己这样,不去做认为该做的事,又怎么也无法放下。只是这一次,他无可奈何。唐林问不让他去见谢西北,纵然他能肯定对方的决定错误,却怎么也不敢违背对方意愿。
不能去见谢西北的邵以归同样找不到理由见谢西北的男朋友唐林问,他不自觉寻找安排外的相遇。脱离危险的唐贺晓伤势不轻,一直住院疗养,邵以归频频去医院探望,“去医院探望”是为唐贺晓,“频频去”则完全为了唐林问。可惜,唐贺晓的女友闻讯回国,几乎每天守在医院,唐林问因此锐减了探望唐贺晓的频率,这导致邵以归久往不遇。
不停想着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唐林问的邵以归当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首先见到的人竟会是姚林。
当初邵以归在照片上看到姚林的时候,由于过分激愤,对照片里与谢西北有亲密互动的男人印象深刻。所以,那天他一眼认出。从酒店走出来的人是姚林。
坐在驾驶座里等着绿灯的邵以归下意识往那家酒店望去,接着忽然意识到这正是照片里拍到的酒店——谢西北曾与姚林幽会的酒店。
这一发现并没有让邵以归有太多想法。在他看来,上次他已经质问过谢西北关于姚林的事,但凡有一点心虚,谢西北就不可能再同姚林保持关系。所以,姚林应该只是同另外的人前来自己熟悉的酒店。
下一秒,他便见到跟着走出来的谢西北。
从来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差点把汽车开上人行道,他没在意那是不是可以停车的地方,直接打开车门便直冲谢西北而去。
才挨过揍的艺术家注意到气势汹汹的邵以归,不自觉受惊地倒退了两步。望向这个怎么看都配不上唐林问的男人,邵以归不明白自己从何时起变成暴力分子,拳头叫嚣着想要挥出。不过,他努力克制住自己。
“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谢西北?”他转向姚林问。这么做毫无意义,可是,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完全不明状况的姚林茫然望向邵以归,或许他以为自己遇到一个疯子。
谢西北应该多少明白状况,可是,他一同观察向邵以归的目光也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