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头上。
“……”杨九张大嘴巴,默然半晌,喃喃的道:“……好,好,好。”
他转头去看那碗汤;大鱼大虾子熬出来的高汤,把海鲜全部扔掉,转手放进去青菜、豆腐、笋片等调味,枸杞子是杨九惯常要放汤里的东西d,决明子和金银花茶明目清火,温度宜人的泡了一杯茶放在边上d。
“……我不要从冰箱里拿出来现成一热就上桌的汤。”
“不是的,”萧重涧说,“这是昨晚你回来之后我叫他们开始熬的,熬完了八小时放凉水里冰,到刚才温度正好入口。不尝尝看?”
杨九默默的看着那碗汤,半晌之后叹了口气:“你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
“不是我未卜先知,是你自己翻来覆去就好这一口。”萧重涧站起身来,转过餐桌走到杨九身边,“——汤就喝这一味,啃膀子也就啃这一种,甚至连你那上不了台面的恶趣味都十几年不变,看人家女孩子扎围裙吧就一定要扎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杨九,你这些习惯罗骏他知道吗?”
杨九默然不语。搞了半天萧重涧不是请他吃饭,是开饭前动员大会。
萧重涧伸手去仔仔细细的把杨九领口上微微的皱褶抹平,手指在皮肤上的温度一触即过,“你看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两年不见,就剩一副流氓骨头了。你想开点吧,谁还能照顾你一辈子?你这副坏脾气谁还能忍你?”
杨九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他的意思是你丫不要老含沙射影的在我面前攻击罗骏,你这样我听着累啊。但是萧重涧紧接着就一句绝杀:“自己照顾自己一天抽两包烟?”
杨九立刻焉了。
“吃完饭就去检查身体,看看你的肺到底还能用几年。”
杨九恹恹的喝稀饭,他其实接受不了那种高补的汤,身体接受不了。萧重涧也不动筷子,就在那盯着他看,每次在他想放碗的时候及时的再夹过去一筷子菜。
左夹右夹,杨九终于受不了了,唉声叹气的按着胃趴倒在桌子上c:“我再也吃不下了……”
“家里那只猫都比你吃得多。”
“你家那只根本不是猫!”杨九横眉竖目的为自己洗白,“你家养的那是吊睛白额小老虎!出生才几天就整整长到了十公斤,人家小猫叫起来都是喵呜!喵呜!它叫起来是嗷呜!嗷呜!”
“你还记得你当初和它抢火腿肠吃?”
“可不是,我看它长得太肥了,忍不住帮它节食减减肥,谁知道那猫还不领情,抓着我的手就是一通猛挠……”
萧重涧笑起来,伸手在桌面上按住杨九的手背,眼神温柔:“那只猫现在都十几岁了,成老猫了,你走的时候它还正值刚刚成熟的青春年华呢。咱们回香港家里以后你去看看它?”
杨九猛地一顿。
萧重涧缓缓的说:“你总得回去的,杨九。我花费了这么多年的工夫,没那么容易放弃。”
杨九喃喃的道:“……我逃了这么多年,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萧重涧看着他。这老妖孽这两年是真的伤了,他还记得这人在海上笨拙的往船下一蹦,那一刻他还是有个人形的,虽然不壮实,但是也不过于单薄,还有力气兜兜转转逃逃窜窜,还有力气扑腾着游水逃走。仅仅两年不见,这人就消瘦成了这个样子,虽然面相上不大显得出来,但是他微笑说话时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透出来一点苍老和无奈的意味。
这次我不会再逼你了,萧重涧想。就算你再怎么无耻再怎么风流再怎么不负责任……我也不会再逼你了。咱们还有这么多年,可以慢慢来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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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重涧给请了个中医,但是老中医架子大,从来不出诊,要你自己开车穿越半个B市,然后在他家院子老远的时候就下车步行过去。据说这是因为老中医家住的四合院是老古董,怕汽车尾气熏着了他那一堆宝贝的花花草草砖砖瓦瓦。
杨九出门时磨磨蹭蹭不愿意去,说他老人家身体弱怕见风。萧重涧于是很好脾气的让人把车开到大门口,还拿了一个大围巾把杨九裹得严严实实,保证一点风也透不进去。紧接着这老流氓又说不愿意走路,下车后到进老中医的门还得有一段路,他这把老骨头走不动,所以去不了;萧重涧于是再三保证不用他亲自走这一段路,自己愿意扛着他走到人家医生的大门里去。
杨九实在没办法了,哼哼唧唧的说:“那我没衣服啊,总不能套一个T-恤不穿裤子就跑去别人家吧。”
厚脸皮如杨九者,也是不能不穿裤子出门的。
萧重涧一想也是。他去衣柜里翻,结果他自己的长裤码数全都大了,这人这两年瘦的就剩一把骨头,穿萧重涧的衣服就跟套了个麻袋在身上一样。
江陵在酒店楼下等得不耐烦,打了个电话上去问:“老板,您不会跟九少跑床上去了吧,怎么到现在都不下来?”
“……没有裤子。”萧重涧说,“把你的裤子贡献出来,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