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一人也拔剑刺来,这等变故若是遇上他人,定早慌了心神,但对手是白景轩。他坐姿不变,木椅却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托住,向后移了两寸,正是这两寸,堪堪避过刀锋。大汉这一刀劈下全无保留,压根没想到对手能避开,因此一个踉跄,反将脸送到了白景轩翘起的二郎腿前,他抬头正要怒斥,却见这白面的武生咧嘴一笑。
来古郁楼的大多是书生,自几个大汉打上二楼,客人纷纷离开,倒也安静。突然一个魁梧的汉子倒飞着撞出客座,带着门帘落在走廊上,小二探出脑袋,草草算了下损失,飞快地缩回头在簿子上写了几笔。
白景轩放下茶杯,摸出一柄纸扇呼呼扇了几下,地上掉着一把刀和一柄剑,剑的主人正捂着被竹筷洞穿的手掌,神情扭曲。这变故只在一息,待另外几个人反应过来纷纷拔出兵器时,战斗已结束。待要上前,只听一年轻男子道,“都退下,这两位你们应付不了。”
拐角处缓缓走出一人,中等身量,一领广袖皂罗袍,外罩纱衣,细眉柳目,眼角几道笑纹。苏水也在笑,且笑得很温和,仿佛那拿剑的汉子并非他所伤似的。受伤的两人连忙请罪,男子道,“若知道是两位煞星,我也不会叫你们来,辛苦了,秦阳,带他们下去疗伤。”
叫秦阳的男子领了命,将人带了下去。男子落座拱手道,“在下烟雨堂副堂主沈清,敢问哪位是苏水苏大侠?”
苏水道,“是我投的名帖。”
白景轩眉头一皱,“十方教?你什么时候投的名帖?”
苏水道,“你去店家处找酒的时候我给了小二三两银子,投名帖外加今日的座椅损失。”
白景轩摇摇头,“你这个性要不得,很容易破财的,倒是,”顿顿道,“你真认为十方教和旭日山庄有所牵连?”
沈清愣了下,“旭日山庄?敢问这位大侠是?”
白景轩也不含糊,忙抱拳道,“白景轩,沈清沈副堂主,久闻十方教大名,如今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男子恍然,“原来是白大侠。”
“沈堂主”,苏水道,“不知杨少寒杨堂主可在?”
沈清道,“堂主外出访友,苏大侠若有要事,告知在下也可。”
苏水道,“可知去处?”
沈清道,“不知,就算知道,平白无故也不可能告知阁下。”
白景轩听他两人对话,灵光一闪,惊愕起身,“你是说。。。”
苏水笑道,“你不知,我却知道。你们堂主去了旭日山庄,山庄被灭后,你们前去找寻,带走了杨少寒的尸体。”
沈清悚然起身,横眉道,“你说什么?!!!堂主他。。去了旭日山庄?!!”旭日山庄被灭他自然是知道的,但却没想自家堂主竟然也在。
见他表情不似作伪,苏水一时也有些疑惑,沈清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居心?!为何会知道堂主去处?”
苏水疑道,“杨堂主使的可是判官笔?”
沈清冷哼,“不错,江湖中人人皆知。”
苏水又道,“笔长7寸。”
沈清神情一凝,“。。。不错。”普通判官笔为二尺八寸,杨少寒不走寻常路,使一柄7寸的判官笔,生生将这武器使成了暗器。
苏水再道,“杨堂主身高九尺。”
沈清扶住桌面不发一语。
苏水又道,“若有疑问,我还有证据。”他自怀里摸出一块牌子抛给沈清。
一见牌子沈清眉间已是一紧,待拿到手上细细一观,大惊之下竟连退了三步,“这是!堂主令!!”他瞪着苏水,“这令牌哪里来的?!”
白景轩皱着眉不发一语,哪里来的?除了旭日山庄里得来的,还会是哪里来的?他竟没看见苏水何时拿到。
苏水了然,“果然是杨少寒的吗?看来此人身份已可确定,”他转向白景轩,“我们走罢。”
“慢!”沈清见他两人要走,当下一声长啸,楼中又奔入十余人,个个手执利器,凶神恶煞。沈清道,“苏大侠既然如此熟悉案情,又有堂主令在身,堂主的下落少不得要落在大侠身上,还请留下一聚,待此事水落石出后,若与两位无关,沈清自会赔罪。”
苏水看定沈清道,“沈堂主,我来此处只是为确认是否是杨堂主,此事牵连甚广,还希望贵教莫要涉足。”
沈清冷笑,“我十方教岂是任人宰割之辈?教主亲授,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若犯我一尺,定叫他悔来这世间!”
白景轩一拍大腿,“豪情!”
苏水白他一眼,“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这么小心眼的教义你也夸赞。”
沈清闻言勃然大怒,“小子猖狂,就算教主小心眼,岂是尔等能非议的?!”
苏水,“。。。”
白景轩,“。。。”
冲进来的众人,“。。。”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想写成小故事,嗯。。。对我来说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