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衣裳,那他这是要决定剥人狐狸皮吗?
吓,先秦的诗歌,果然充满了原始野蛮的气息。
白慈那天在校园里走了很久,沿着查尔斯江甚至一路走出中心校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就踽踽独行,走走停停。到商学院的时候,他看到有几个学生在路上抱着吉他唱歌,大概是原创歌曲,旋律他以前并未听过,他站在人群外围听了一会儿。
那一刻,他的自我防护像是终于破裂。他想起了蔺怀安。
那是白慈第一次很具象的想起他。
白慈明明是个那么善于忍耐的人,他很会克制自己的感情,可那一刻他忽然克制不下去了,他想给蔺怀安打电话,想听他的声音,想对他说话。他想说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快乐也很充实,这里一切顺利,已经有三篇报告收入了CSSCI,国内也有学术期刊发来专版邀请,我每天都在学很多知识,做很多事情,认识很多人,我一点一点的变优秀。现在的我,明明是最好的我,可是我们怎么就分开了?他还想问他:你明明和你的所有前任都保持联系,可你为什么单单不联系我?
白慈忽然间懂了那佚名诗人的意思,他不是要剥小狐狸的皮去做冬衣。而是我见花是你,见草是你,见春和景明是你,见秋色烂漫是你,我见到一只小狐狸步态安闲的走在水边,明明毫不相干,可我能想到的,只有你。
白慈那一刻就像是后知后觉的孩子,站在哈佛秋日的校园里,早该流出的眼泪这才潸然而下。
第19章
从那天开始,白慈开始失眠。
其实,他到美国以来一直失眠。只是程度不重,平时两三点也就睡下了。
可十月份开始,情况忽然变得很糟。大概有一个月,白慈都是闭着眼睛一夜一夜的躺,他试了各种助眠的方法逼自己睡觉,想方设法的,却不尽人意。
他不痛苦。他只是烦躁。
尤其是在黑暗里数自己的呼吸声,让他烦躁。
到后来,他就改变策略,不再跟自己作斗争,只寄希望于每天傍晚的时候,在图书馆趴着睡上一个小时。累极而睡,睡醒后神清气爽,白慈感觉好受多了。
在很多不眠的夜里,他就跑到公寓的公共客厅整理经济学框架。那是他的选修课笔记,大名鼎鼎的Al Roth的宏观经济学——高居不下的挂科率让无数专业学生都望而却步——当时选课的时候,白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干嘛,很神经质很盲目的就选了。
但是他很快发现了好处:失眠的时候实在太适合跟数字打交道了,他看累了兴许还可以小小的眯一会儿。
客厅里的壁炉完全是摆设,学校不让用,冬天就比较难捱。
白慈裹着厚衣服,头发暖融融的围着自己的脖子,抱着书本认认真真的梳理,然后做好提问,准备office hours时候和Roth切磋探讨。
也是在后来,白慈说自己塞翁失马,在美国的研究方向找到新的落脚,把国际关系联系到国际经济方向整理成篇,最后甚至得到Roth这个诺贝尔获得者的推荐。
白慈也会想蔺怀安,但真的很少。
他贫瘠的情感世界,承受不了太浓烈的思念,所以一般都是他的身体先有了感觉,他才会浅尝辄止的想想。
其实他也闹不明白,自己是想那个人,还是想和那个人上床。但不可否认,蔺怀安给他的欢爱感觉太刻骨,像种在身体里一般,让他食髓知味,有时兴致忽然而来,白慈就想着和他那些过火的性事,一边不得法的抱着自己,一边用戴戒指的手抚摸自己。
他记得那次他兰考回来,蔺怀安想方设法的折腾自己,屋子里都是味儿,蔺怀安像个发情的野兽将他翻来覆去,不肯停歇,最后的姿势是他让他骑在他身上,白慈一直受不了这个,进得太深,蔺怀安每向上顶的一下他都酸麻难当,感觉就要失禁。
那一次也是,白慈撑着蔺怀安的胸膛,哭叫着要停一下,蔺怀安却不放过他,握着着他窄窄的胯骨往他的性器上按,哄着他说没事,你尿,就尿在我身上。
白慈想,他们在床上真是荒唐啊。
那些隐秘不可闻的情事,那些不能高声语的情话,曾经那么热烈的点燃过他们彼此的身体,将两个人合二为一,如今又生生的撕扯得皮rou分离。
白慈一直麻烦着阮琨帮他留意国内的股市新闻,尤其是慈安公司的新闻。
对,慈安。蔺怀安的商券公司的名字叫慈安。
当时蔺怀安取名的时候就跟闹着玩一样,甚至还撺掇白慈跟他一起合伙注册。白慈还无奈的问过他,要不要换一个寓意吉利的,也好催财旺运。
蔺怀安却说,仁爱悲悯,安枕无忧。慈安慈安,这名字,寓意再好没有了。当时他就抱着他黏糊,唧唧歪歪道:我听说男人钱多了就变坏,你要经常来查岗,别对我放养。
那时候白慈如何不明白,蔺怀安是要把事业都跟他分享的。
“慈安现在有五支基金,1号基金现在还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