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跑不成,反而被顾盼扑倒在地压严实了。
顾盼的脸微微泛红,情绪高涨。
在方源看来,似乎这一匹曾经被他牵着的野马,今日已然回归自由,不再被身前身后的规则所牵绊。
这是为什么?方源百思不得其解。
顾盼并不是那种被他稍加撩拨就抛弃底线的人,毕竟顾盼已经忍了那么久,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
方源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放弃,气哼哼地想用腿去踹顾盼,却被Jing明的顾盼给压住了双腿。
他的力气早就在之前大哭一场的时候被耗尽了,如今他的挣扎绵软无力,倒更像是在用大腿内侧在顾盼身上蹭来蹭去。
他好不容易伸手出去,却无奈地让顾盼一扯一拽,手被顾盼搭在脖子上勾着。
他慌忙警告道:“姓盼、不是,姓顾的,你给我注意一点,少不知廉耻。”
方源忽然想到了一个他始终无法理解的问题,这问题令他浑身发冷,越想越恐惧,他怕自己真的只是拥抱着一场幻觉。
“今天我去学校,他们围在教室门口干什么?”
“哦,那个啊……”顾盼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奇怪的红晕。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顾盼支吾道。
“到底什么事情?”方源心想,难道所谓的大新闻,另有其事?
顾盼深吸一口气,用坦白从宽的郑重语气说道:“今天凌晨,我妈妈脸色很差地冲进我房间,把我叫起来,从头到脚看了我好半天,眼圈红通通的……看样子像是做了噩梦,跟你现在一样。奇了怪了。”
“然后?”方源心里基本有了个谱,不过他猜不到后面了。
顾盼像他的名字一样左顾右盼,小狗儿似的,特别对不起他那张英气灼灼的脸。良久,他才不好意思地道:“我妈和我说,从今天开始她会给我爸那边做心理工作,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行,至少能做到让我爸别再揍我。”
“挺好的啊,恭喜你脱离苦海。但是这跟早上一堆人围在我们班教室门口有什么关联?”
“我妈还……还……”
“还你个头啊!”方源见顾盼如此拐弯抹角,恼了,“你再‘还’,我把你扔出门去!”
“唉,别!我妈说,她同意我早恋了。”
“什么?早、早啥?”方源的手停在了半空,不知道该往哪里摆。这是什么节奏?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跟我妈说,这也太突兀了吧……可是她说,追求一个人永远都不突兀,不然就给别人抢去了。我想了想觉得也是,虽然我把人守得挺牢的……但是如果她有什么好法子也可以教教我。我妈鄙视地看着我说,还用教的?直接行动啊!”
在方源看来,顾盼刚才的整段话都很匪夷所思。等等……顾盼刚才是间接表白了吗?什么叫守得挺牢的,以前顾盼到底背着他干过什么勾当?黄因肯定是在那时候就结了仇吧!
“今天我去学校的时间比较早,没想到过了大概十五分钟这样,我妈也来了,进了我教室。她居然发现了我偷藏在床底下的钱箱子……还带来了。她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啊?”
方源真想回答顾盼:你妈是在上辈子发现你偷藏小金库的,她知道你为我存钱,就把你的小金库叫做“老婆本”。
方源被沈雁鸣惯出来的坏心眼又涌了上来,他故作疑惑地配合着问道:“什么钱箱子?用来做什么的。”
“那个……你就别管了!”顾盼一下子编不出搪塞的理由,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看得方源心里直乐。
方源看惯了软萌的大个子沈雁鸣,如今见到平时一脸凛然正气的顾盼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居然发现顾盼也有趣到不行。
毕竟顾盼不像沈雁鸣那么开放,顾盼从小所受到的教育,教他把所有的事情闷在心里。
然而,这两人本质上是一样的。顾盼其实也很容易害羞,也有一颗扭扭捏捏的心。
“我妈今天不知道是为了点什么,穿了她那套最喜欢的裙子,踩着好久都不穿一次的高跟鞋,想要给谁留个好印象似的,捧着我的钱箱子,走进教室,结果她走得太急,或者说太紧张,脚下一拌蒜,摔倒在教室里,钱箱子的锁开了,里面的钱洒了一地。”
“……”方源此时是说不出的紧张。顾盼写给父母的纸条掉出来了没?
“他们……都笑话我。”顾盼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耳前的头发。
方源安心了,似乎纸条没掉,说明顾盼母亲还算知道分寸,把纸条收走了。
方源看到了顾盼摸头发的小动作,心想,如果换做沈雁鸣,说不定会满脸哀怨,不顾形象地对起小手指来。
顾盼的动作虽然比沈雁鸣细微得多,方源却仿佛看到顾盼那故作镇静的脸上,浮起了跟沈雁鸣相同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可能还带着些小小的幸福。
“你妈妈为什么要把你的钱箱子带来?”
“何止是带来啊,她还多塞了一大把进去,天知道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