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熟悉。
熟悉得扎眼。
驾驶座里的人应是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司徒嵘了,开门下车,高大健.壮的身影立在车门边。
司徒嵘前进的步子稍缓了下来。
司机也是熟人,穿得还那么讲究,一丝不苟的,明明还没回家,就已经能感觉到司徒家里的压抑气息。
“少爷!”司机那粗狂般的声音朝司徒嵘这边喊过来,不大不小的声音,引来旁边几路人的视线。
司徒嵘:……
除了受不了她母亲那性格外,他最受不了的是司徒家里的人:封建,庸俗!
这都什么年代了!清朝时就开始剪辫子丢黄马褂,他们居然还“老爷”“夫人”“少爷”“小姐”的胡乱称呼!
荒唐!
司机阿肯见到司徒嵘后似乎开怀了不少,挥着手让司徒嵘快些过去。
司徒嵘动了动嘴角,垂下眉,几个好事的人也注意到司徒嵘这边,手里拉着行李杆,其实也没带多少东西回来,毕竟是回一趟家,家里自己的东西都还在。
——主要还不是因为乔桑尼。
——乔桑尼也是X市人,当年的X市,与司徒家族并齐的,除了梁家,就是乔家里。
——司徒嵘记得,前些日子,乔桑尼还和他念叨:很久没回X市了,想念小学门口那家食杂店,如果能带一些零嘴吃的回来就好了。
司徒嵘今天会拖着行李箱回来,不就是为了给乔桑尼带些零食吗?
已经打算好了,回家,坚决拒绝母亲逼婚的天真举动,然后,飞M市,据孙楠靖小道消息:开机,乔桑尼也会在。
去给那小傻子一惊喜。
前方司机阿肯还在那叫唤,司徒嵘想到这里,忽德把手松开来,放掉身边的行李箱杆。
司徒:停下挥舞的手,怔怔地,不知所以然样瞧着司徒嵘。
司徒嵘面色无常,似笑非笑,远远着就眯着眼瞧那司机呆滞样,放开了行李箱,双手插.在口袋里,迈腿,一步一步往司机那去。
银灰色的行李箱独立在空地上。
司机眨了下眼。
当司徒嵘走至他面前,高出他半截,微低下头,看着司机:“去,帮我拿行李过来,”
司机:“……”你刚才为什么不自己拉过来你不知道机场这里不让停靠车辆太久吗会被罚款的啊亲!
当然,心里瞬间一阵吐槽,表面上哪儿敢表现出来,干扯着嘴,呵呵一笑:“是……”
司徒嵘依是似笑非笑样盯着司机的脸。
司机:“……”忙是屁颠儿屁颠儿跑过去拖行李。
而司机前脚刚跑开,司徒嵘动作迅速敏捷,大腿一伸一曲,整个人转进驾驶座里,手一拉,碰的声合上车门,冷着面,头也不回眼儿都不斜,起火,搭着方向盘,开车走人!
顺便还小扭了下tun.部:驾驶位都给司机坐热了啊!
而那刚跑开没几步,拉过行李箱杆的司机,回过神来才发现事情不对:……
少爷呢?
车……
呢?
——
圈圈标致的黑色奥迪飙进司徒家车库里,狠.狠的油门声刹车声早已惊动屋子里的司徒夫人。
司徒嵘地.痞.子样,转着车钥匙圈从地下车库里走出来,期间顺手解开衬衫最上几颗纽扣,抬手抹了几下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是打算把自己整的不三不四样。
气司徒夫人呢!
司徒夫人并着一陌生贵妇立在大门口,瞧着司徒嵘缓步走来。
静静站在那儿,面色凝重。
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飞扑过来死死抱住司徒嵘的腰,把一脸胭脂水粉蹭司徒嵘身上,假意哭丧夸张地嚎叫:“我的儿啊!终于舍得回来看你老娘了!”
司徒嵘摇着钥匙圈的动作也有些停滞,步子也慢了下来。
“回来啦?”司徒夫人熟悉的声音传来,只是略杂着情绪,声音语调都低了。
司徒嵘走近她们,没有答话,而是把车钥匙收好握紧掌心里,沉着脸,把视线从母亲慈祥的脸上移开,落在母亲身边那贵妇人身上。
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这是谁?
他可记得,他母亲并没有多少好友,鲜少的几个好友还都是小妹同学的家长,小妹去英国留学后母亲也很少再和那些朋友来往,更没有这种看上去富贵模样的朋友。
“阿肯呢?”司徒夫人往司徒嵘身后看,空荡荡的,还是没看到司机的身影。
司徒嵘把放在贵妇人脸上的视线移开,对上母亲的眼,“哦。”了声,也随意往身后看了下,风轻云淡着:“还在机场吧,他自己不上车的。”
司徒夫人:……
“这位是?”司徒嵘并没把话题放在阿肯身上,倒是对母亲身边这位胭脂水粉味浓厚的老女人更感兴趣,挑了下眉,佯意疑了声。
心里却以猜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