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命相比的算术题,西泽尔,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这样一来也许法国人会倒下,但是罗马四周也会变成瘟疫横行的人间地狱,到时候拿什么支持整个城市的供养,你想过没有?”
“米凯莱托,你说过不会对我感到失望的。”西泽尔皱起眉说。
“这跟那个不是一个问题……”
我正要解释,西泽尔却显出恼怒的神色:“还是你觉得鲁克蕾西亚比较好?”
“啊?”我对他忽然跳跃的重点应接不暇,摸不着头脑地问,“为什么她比较好?”
西泽尔一口气道:“难道我应该像鲁克蕾西亚那样,又正直,又善良,不顾自己的死活,却要考虑到民众的福祉上帝的德行吗?她是圣母是天使,可惜我不是!我就是个恶魔!你要是觉得她比较好,就给我滚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喂!”
我完全反应不过来,西泽尔顿时就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甩下一段让我一头雾水的话,然后刷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甩手就走。我追也追不上,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的脾气越来越善变易怒,我完全捉摸不透了。
第九章 擎旗手
与其说是上帝的庇佑,倒不如说是魔鬼的帮助,在西泽尔一番慎密的谋划下,围攻罗马达两个月之久的法军之中及时地爆发了一场烈性瘟疫。不满二十天的时间里有数千人在营地中倒下,然后又过了一个月,传来法王查尔斯也染上热病的消息。
趾高气昂的波吉亚教皇给法王送去了医生和神甫,扬言说法王已经惹怒了死亡天使,正当暴躁的法国国王在病床上辗转难安之时,深谙糖与鞭子的妙处的亚历山大六世又派遣他最狡猾的帮凶——巧舌如簧的西泽尔·波吉亚主教前去为国王送上祝福。
教皇的儿子就像伊甸园里循循善诱的蛇,一面吐着Yin狠的诅咒一面展示着仁慈的光辉,虽然查尔斯心里清楚波吉亚家的父子俩背后干的是什么勾当,但也不得不向自己的健康妥协。
法王查尔斯接受了教皇的祝福和媾和的提议,法军撤去,罗马城的危机又一次被成功化解。
为了填补一年多遥远南征的损失,法国人在北上返回的途中大肆抢掠沿途的城镇,过境之处,意大利半岛一片狼藉。
这之后整整过了一年的时间,经过多方努力调停,教皇国的各项事务才回到常轨上,整个意大利也渐渐恢复到战前的繁荣。
“人真是脆弱的造物。”
早晨的枢机会议结束,西泽尔略显无聊地靠在冬泉宫露台的栏杆上晒着太阳。想起一年前法王查尔斯狼狈撤走的场景,他懒洋洋地发出一声冷嘲,“即使像查尔斯那样强悍的君主,也不过是凡人一个,面对死亡,照样胆小如鼠。”
“也许并不是胆小如鼠。”我站在他身边和他闲聊,“即使他知道教皇的赐福或者上帝的护佑不过是两片嘴唇之间单薄的谎言,他也不能做什么——一支瘟疫横行、军心动摇的军队,和一个身体欠安、摇摇欲坠的统帅,查尔斯除了带着他的军队返回法国之外他还能做什么?他作为一个国王,毕竟不想死在异国的土地上。”
“所以说,”西泽尔微微蹙眉,“人不过是脆弱的造物,拥有庞大的军队,富饶的国家,也照样在命运面前不堪一击。”
“你可真不适合忧郁,西泽尔,难道是和梵蒂冈里那些老头子呆得太久了?你连说话也透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我坏笑着揶揄他,“我宁可看到你骄傲自大洋洋自得的愚蠢模样,也好过像个贵妇人一样伤春悲秋。”
“哈。”西泽尔展颜一笑,“米凯莱托,你的嘴巴从来都烂透了。”
我耸耸肩,“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闷闷不乐的样子。”
“谢谢。”西泽尔忽然凑过来拥抱了我一下,用温柔的声音说道,“米凯莱托,你真是个体贴的好妻子。”
“你找死啊!”我一脚踹过去,西泽尔灵活地跳开,哈哈大笑:“淑女不能用脚踢人!”
正在我们笑得开心得时候,一阵欢悦的音乐从宫殿外的大街上传来。
铃鼓和竖琴的声音清澈灵动,短笛的婉转鸣声渲染出欢欣鼓舞的气氛,我和西泽尔走到露台边缘,往下望去,只见成群结队的罗马城民走上街头,人们擎着棕榈叶和鲜花,大群盛装的少女们则挥动着丝绸的方巾,满脸期待地向城门的另一头张望。
西泽尔也向大道的另一头看过去,“怎么了,是在庆祝罗马的和平吗?”
一队穿着红色军服的士兵骑着高大的西班牙战马沿着街道向城中央走来,我叹了口气:“西泽尔,你还是不要关心这个比较好。”
西泽尔脸色一沉,眼睛狭长地眯起,语气轻快道:“呵,我都忘了,原来是胡安回来了。”
“你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啊……”
西泽尔的神色令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淡淡扫了我一眼,微笑道,“很好啊,米凯莱托,你明明就知道他今天回来,却瞒着我,让我没办法好好迎接我亲爱的弟弟……”
“西泽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