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总呈现一种痴傻的状态。就如此时,他明明应该生气,明明应该质问他为什么骗自己,应该生气,应该打他,咬他,应该恨他。可看着这个人,姬天凤觉得其他的都不重要。赵玉看他这样,心中怎么可能不动容。不止一次,赵玉都在想,为什么姬天凤会对自己如此痴迷?
姬天凤看了看赵玉说:“你不要担心,我让师兄们掘开的渡口并不大,只是放水下来冲淹你的兵将,不会冲毁中陵也没有从山后冲淹东陵。过不了一个时辰,水就会停下,我测量过那个潭水的深度和宽度,还有水流下来的高度以及水流的宽度,它只会淹死你的大部分兵士,不会造成水灾。”
赵玉看了看姬天凤,眼中露出赞许。
姬天凤似乎想到什么,满眼委屈和愤怒,对着赵玉说:“你为何要杀姬靖远?既然你早知道我是他的次子,为何还要设计杀害他?”
赵玉看着他,端详着这个满腹委屈,满心愤怒的人儿,柔声回答道:“我没有杀姬靖远。凤儿,你是天生的将才,可你心太耿直良善,不通人情世故,更看不懂朝堂。”
姬天凤满腹疑惑看着赵玉,等着他的解释。
“定国王带来的兵力全部都是姬家的门生,信徒,和心腹之人。这些人忠于定国王胜过忠于我赵氏皇权,刘振,马腾飞,徐世通这些人曾经为了你们兄弟三人的名字顶撞先皇。”
“我们兄弟三人的名字?”
赵玉看着这个犹如迷路的小羊羔模样的姬天凤,平静地说道:“父皇贵为天子,名为上天之子。姬靖远却给自己的孩子们起名字叫姬天瑜,姬天凤,姬天谨,此等藐视皇权之举,父皇心中作何感想?父皇与我母后情投意合,姬靖远挟持带领群臣逼迫父皇娶其妹,并册立为皇贵妃。这还不够,还要决策储君人选,我若不每天闭门不出,沉溺于药材弄琴之中,岂有活命?他虽然功高盖世,半个京梁国都是姬家打下的江山,只是既然没有称帝,而是父皇称帝,自然有其缘故,身为大司马却心不端,不敬君主,舞党营私,挟持皇权。”
姬天凤听得一愣一愣的,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秘事。自从他十年前,也就是真正的姬家二公子溺水而亡之后,他借尸还魂来这十年,总是东奔西走,沉迷武艺,一心只想着赵玉,只知道姬靖远权势满朝堂,却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些惊人内幕。
赵玉看了看姬天凤又轻声说:“凤儿,你都不曾想过,现如今皇弟称帝,若姬靖远不死,这十万姬家军不死,挟天子以令诸侯还远吗?皇权落空,姬家背后摄政,镇远将军,还有其他三公各自不服,相互倾扎,天下将大乱已。”
姬天凤有些悲切地说:“那你就设计杀了姬靖远吗?”
“不是我。”
姬天凤仰头看着他,疑惑道:“不是你? ”
“不是我。”
“那是谁?”
“是皇弟与刘振,我在战前与姬靖远对战,刘振从后面暗地里射箭,在他疲于前后应对的时候,李鬼玉笛引动毒虫,方才困他于马下,姬靖远是百年难得的帅才。”
姬天凤震惊地抬了抬头看着赵玉,还是那样温柔,眉如远山,目若点漆,黑发如墨。、这样温柔俊美之人,为何他现在看着他感觉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是的,凤儿。这场战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为了灭姬靖远,所有忠于姬家之人的局。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掘开渡口,引大水下山。”
姬天凤有点哆嗦,这艳阳天里,他觉得浑身发冷,阳光好像冬天里的冰雹砸在他的身上。他禁不住又哆嗦一下,下定决心一般问道:“你和赵贤早已经串通好了?”
他的眼中如此的脆弱,充满伤心,好像等待最后那一根压倒稻草的骆驼。
第30章 断肠人诉断肠情,无情王说无情理
赵玉回应了他,“我与皇弟没有串通,也不存在串通,我们同为皇室血脉,身负皇命。况且他早已情根深重,坠入魔障,早晚都会杀了姬靖远...而且...”
姬天凤没有听到赵玉说的后面的。姬靖远如何对待赵贤,他知道的,可以说,姬靖远一声都在为了赵贤而活。他一定要为这个已经死去的人说些什么。
“都说舅亲外甥,姬靖远如此信任他,从小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亲他,爱他;教他写字书画,教他经论治国,教兵策,教他满身武艺;倾尽所有心血助他登上皇位;为了他带所有姬家军跨过青州来为他剿灭叛党,死不瞑目。”
赵玉只说了一句:“他身为皇子,身负皇命。”
姬天凤狠狠地瞪着赵玉,厉声说道:“身负皇命又如何?难道就可以这样罔顾性命?可以恩将仇报?就可以无情无义?就可以泯灭人性?”
赵玉看着姬天凤,看着这个愤怒的人儿,这双神采夺人的双目此时噙着眼泪,眉头紧皱在一起,愤怒而伤心。
“凤儿,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说!”
“你是如何被推上帅位的?”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