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涟夷,公子和主子不是青梅竹马,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Yin年祁迅速抬手,气急败坏的朝着人脸上挥去,涟夷?那个地方,他听过,但,Yin炙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起。
秋绾牢牢抓住他挥来的手,任Yin年祁怎么用力,也动摇不了半分,葱白纤细的没有一点瑕疵的五指,手腕曲线优美的仿若最上好的瓷器,哪怕一张脸憋的通红,也掩不去的让人赞叹的惊艳,秋绾顿时觉得只要稍微用力,或许就可以在下一秒,听到骨骼咔嚓的声音。
几个血卫收缩气息,但对他而言,真的太弱。
秋绾冷笑,抓着人的手,往旁边猛地一拖,Yin年祁根本抗拒不了这么大的力道,眼看头颅将与门槛亲密接触,一个血卫飘忽上前,牢牢拽起了他。
一脚把帮忙的人踢远,Yin年祁扶着门站稳,脸上还有点余悸未消的意味,通红的两颊布满不均匀的彩霞,秋绾冷冷盯着人躲开毁容危机,不等他发难,先一步堵口,“她在涟夷,但只是这一阵,不保准会不会很快离开,祁公子,还要有什么问题吗?”
埋头在人的颈窝处,能感觉到这人一步不差的稳定踏步,再埋的紧上一些,甚至能听见她的心跳,像催眠曲一样,听的人昏昏欲睡。
残影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全身上下的疲软伴着已经没有知觉的痛楚,一连几天,不是时而涌进身体里澎湃的内力,也许都早已永远的睡死过去。
每到那个睁不开眼的时候,他就特别温顺,小心翼翼的一遍遍询问,墨儿好不好,有没有瘦了,有没有被人欺负。
如果,如果他真的醒不过来了,可不可以让他快乐的死,不要像他那样痛苦。
然Yin炙心情,到那个时候就会变得非常暴躁,冷眼看着他想呕血,怎么也呕不出来的样子,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抓着人口齿不清的说好话,他知道他现在很丑,但在烦了他之前,墨儿对他够不成危险,能不能放过他。
墨儿不像他,他不希望墨儿恨她。
然后死在她的手下。
什么都能答应,他做什么都行,只要能应允他这一点点想法。
“你只要不死,我就不动他。”
缠的没法,Yin炙丢下这么一句,背上生命岌岌可危的男人,每说一句都是在为她火上浇油,却还没有一点的自知之明,那么——
“你当我之前说的,可以全部不算数?那我今天就再说一遍,你好好给我听清楚,不管你怎么死的,只要你没命了,我就让你弟弟活着陪葬。”
这话说的太狠,导致残影被放到树底下躺好,也没有反应过来,嘴边shi润润的,带点热气的温水一直顺着喉咙,暖尽人的心肝脾胃肺。
他不知道这一时之间,Yin炙哪里来的热水,怎而言之被这水灌的,稍微不再那么难受无力,摸索着找到她怀里的位置,躺好,人才变得安心。
舒适下来,嘴不知怎么就问了一句,“我会死?”
“不会。”说了那么多感情没一句管用,Yin炙首次觉得自己的耐心到了极致中的极致,居然还在这里没有任何举动,两个字斩钉截铁,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来听。
这次,残影总算点了点头,给了她除墨儿以外的回应,“我不会死。”
Yin炙的神经整个松了下来,满意的刮刮他的鼻子,“你不会死。”
“嗯,我不会死。”
一点血块堵住喉咙,声音闷闷的,Yin炙的动作太轻柔,阳光打在脸上,也替代不掉她带来的温暖,突然觉得这应该是真实,如果是梦境,他就更应该要有勇气。
吞掉嘴里的咸腥ye体,不管会不会死,就一回,这次也让他随心一回,五指摸到炙热的烫人的嘴边,他攀索而上,试探的印上去说话。
“我喜欢你。”
“很早以前,是很小的时候,就喜欢。”
“一直一直都只喜欢你……”
“我知道。”
啊?残影原本说的幸福的脸,随着这三个字,冷彻为水,一滴滴滴落,脸上不知道又变成了什么讨厌模样,Yin炙一寸一寸的舔干净,重复着之前的回答,“我知道。”
他抬起头,停不止眼泪下滑。
Yin炙几乎要忘干净所有东西,眼里此时此刻,认认真真只能装下一个掉光了头发,惨白如鬼的男人,“我知道,只是,难道就只是喜欢?”
她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明白一点,这个男人已经濒临极点,除了威胁,她也要安慰好他。
只是她真不是好人,除了,今天,今天过后——
只要他乖乖听话,她不介意去尝试,像对迷情一样,不止一辈子的,宠他爱他。
只是与迷情一样,Yin炙心底默默念,那一瞬间柔软了哪一块心肠,改变了什么想法,自己也无从知道!
耳边突然就飘了进来,不同于树叶沙沙作响,细细碎碎且很清楚的哭声,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脸上泪痕一条条证明着一场哭闹的进行,Yin炙又开始无措的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