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使眼色。
他这弟弟太不要命,好话说不好,坏话脱口出。也得亏自家王爷重感情,还留着他在身旁伺候。换作旁人,早就将他扔到菜市口问斩了。
令二徒感委屈,可又不得不道歉:“奴才知错了。王爷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唐琮置若罔闻,将手中的枯叶捻碎,就着风撒入一片黑暗之中。“令一听令:即日起留在泾州府院,隐避保护吴尽夏,确保她安全无碍,不准有任何差池。”
令一:“遵命。”
“王爷,那奴才呢?”令二等了半刻,见唐琮依旧不搭理自己,急着追问道。
唐琮有心让他跪到海枯石烂,可又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又跑进屋里惹事生非。踟蹰了一会儿,才皱眉说道:“你跟本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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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郎中集思广益,商量出了治疗对策。饮下了几碗黑糊糊的良药,又被强行贴了几块黑糊糊的膏药,这才稳住了吴尽夏腰上不断刺痛的伤情。她浑浑噩噩地从睡梦中醒来,睁眼已是转日高阳悬挂。
屋内只见伶俐的小丫鬟忙前忙后,却未见唐琮身影。
她躺在温暖的被窝中,只听见窗外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却未听到令一令二闲碎说话的声音。
“他们人呢?”
小丫鬟见她醒了,惊喜道:“吴姑娘醒了?太好了,我去叫夫人。”说罢,扔下手中的抹布,一溜烟的跑走。
“哎,等......”吴尽夏半句话未说完,人影已经拐过了屋门。她颓然地闭上了眼,心中的担忧不断翻滚。
问的话未回答也就算了,可这会儿子再将寿星请来,到底是不妥的。自己一身病气不仅触了喜事霉头,关键是生辰礼都未准备,真是......雪上加霜啊。
正在顾自烦恼中,典夫人带了几位同好夫人踏进了房门。香潋滟,锦模糊。莺燕带笑,行走聘婷。
为首的自然是面色极润的典夫人。“姑娘醒了?感觉可还好?”说话间,一股子熟悉好闻的栀子香气袭来。
吴尽夏未敢多想,连忙撑起身子回话:“多谢夫人关怀,我已经好多了,劳烦您挂念了。”
她一手摸着包袱中的两块珍珠美白皂有些踟蹰,犹豫要不要将这寒酸之物送给典夫人。
典夫人坐下伸出手扶稳她,仔细瞧她确实好了几分,这才踏下心来。扭头对着身后的姐妹们介绍,“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姑娘,长安白匚楼当家人吴尽夏。”
“果真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一位披着纯白色狐裘的夫人眼眸含笑,对她略作点头。“传言真是不可信,这哪是半大的小伙子,明明是个眉清目秀仙姿佚貌的姑娘家。”
吴尽夏干笑着与众位夫人问了安,倚在床榻之上不敢言语。
猛地被人夸奖,她有些羞怯,手上握着的那两块香皂断然是拿不出手了。可不,都被人知道自家名号了,再送这等寒酸之物,岂不会被人当众笑话。
典夫人握紧她的一只手,亲昵感满满。“你这孩子,病着还这么贴心,送给我那么大一份寿礼。今日凑巧诸位夫人们来为我庆生,我好心与她们分享了些。这个个与豺狼虎豹一般,非要让我带着来见见你。我没辙,这才过来扰你清静。”
寿礼?还是一大份?什么情况?
她一时有些呆懵,顺嘴问道:“什么寿礼?”
“莫不是睡糊涂了?”典夫人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未见异常,这才继续说道:“小王爷一早便派人送来了一堆胭脂水粉,若不是今日庆生,估计后半辈子都用不到你那白匚楼Jing巧制作的妆品。真是难为你有这份心了。”
这下,吴尽夏才明白,原是小王爷借花献佛,帮她送了一份礼过去。
难怪那股子栀子香气如此熟悉,确实是自家铺子里的夏季热销套装。不过,小王爷从哪儿弄来的,不会是......回了趟长安吧。
“我没别的能耐,只能送您这些小里小气的东西,您不嫌弃就好。您与诸位夫人不必担忧,以后泾州的铺子开了,还得仰仗各位夫人们捧场呢。”
这话一出口,在座的夫人们便打开了话匣子。女人偏爱红妆,日日离不开胭脂水粉,听及好消息后更是三句不离口。话题逐渐多了起来,吴尽夏忙于应付各种对答,一时间没有空隙问典夫人唐琮去向。
待红泥小炉沸了七八釜水,诸位夫人们也说得疲累了。典夫人吩咐丫鬟们将酥点果品呈上来,又为吴尽夏温了一碗素粥,室内这才安静下来。
坐在上首的一位夫人品了一口茶,扭头望向典夫人:“姐姐,方才妹妹听典城主说,小王爷一早就赶回了长安,可是都城出了什么大事?”
典夫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如今圣上坐着那个鎏金椅子不稳当,几位皇子明里背里的做手脚。春闱考过的一众贡士眼瞅着被几位皇子收揽一尽,眼下离殿试不足十日,小王爷急着回去,八成是收了圣旨为圣上招揽人才去了。”
吴尽夏左手端着一碗粥,右手不停的用汤匙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