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到公子的?”
“还有我。”韩忆音也在一旁道。
沈遥道,“我来此地,确实想要请韩大夫帮一个忙。”
“沈公子请说。”
“我想知道陆庄主所中之毒的成分。”
“你是说配方?”韩忆音捏着下巴思索道,“如果取些陆庄主的血样,倒是可以做个分析试试,只是主要成分也许可以测出,但是真正的配方恐怕很难获知。”
“主要成分也好,”沈遥道,“我听说,吴家村被烧毁的主要是药材原料和成品,敌人越不想我们知道的地方,也许正是突破口所在。”
“嗯,”韩忆音点头,“我需要一些测试用的药品,还得沈公子帮忙。”
“好说,你写下来,我尽快想办法给你送来。”
沈遥拿着韩忆音写的清单走了。
韩忆音伸了个懒腰,对望着门口的玄七道,“别看啦,人已经走了,让你当面表现得热情点,你偏不。”
“韩大夫又在说笑。”玄七转身回屋。
“嘴硬。”韩忆音小声嘀咕道,却听玄七喊了她一声,“嗯?”她挑眉看向玄七。
玄七抿了抿嘴,问道,“之前问您的治疗伤口、祛疤除痕的药……”
“呵,”韩忆音转了转眼珠道,“我把要用的几味药掺在刚才清单里了,等拿到手,我就教你配。”
这晚,沈遥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好久未回的流云山庄,他经过儿时嬉戏的花园,打开自己的房门,看到父亲正坐在他屋内。
他转身便想离开,可却被沈流云一下叫住,“遥儿,爹也是为你好,你莫要再生爹的气了。”
“为我好?”沈遥胸中愤意涌起,对沈流云大吼起来,“为我好就可以枉顾我的意愿?为我好就可以害死无辜的人?”
“唉,”沈流云眉心川字纹紧锁,“爹不是以为,你之所以喜欢男子,是来福那贱仆拿了那些污秽的书给你看,才把你带坏的么,爹不过是让人打了他几十杖,谁知就……”
“几十杖?”沈遥冷笑,“你不是不知道,来福陪我从小玩到大,似我半个弟弟,那些书也是我好奇让他找来的,你下令把人打个半死扔到门外,半夜下起大雪,你就任他在冰天雪地里冻死,你个杀人凶手!”
“混账!”沈流云拍桌而起。
沈遥发现,自己心中竟还有些犯怵,但他还是死死回瞪着他爹。
沈流云扶着桌子又慢慢坐了下来,道,“过去的事莫要再提了,爹这几年很想你,弟弟妹妹们也很想你,你有空还是常回来看看吧。”
说话间,他似乎已不是那个控制欲极强的父亲,而只是一个孤单的老者。
沈遥心中有些刺痛,气势也渐渐软了下来。
这时,又听沈流云道,“爹给你安排了个相亲,对方是江湖名门、大家闺秀,你见了一定喜欢。”
“!!!”沈遥再度气上心头,大叫一声,一睁眼醒了过来。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沈遥胸口起伏,慢慢坐了起来。
有一种和什么擦身而过的感觉,让他心中显得格外空荡。
沈遥平复了一下心情,感到额角有些凉凉的,伸手一摸,摸到了刚结的痂,还有一些滑润的感觉,他放下手来,在指尖见着一摸浅浅的绿色,再一扭头,看到枕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第二日一早,影堂草庐。
“沈公子,你怎么来了?”韩忆音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药毒的成分我还没来得及测出来。”
“哦。”沈遥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目光在草庐屋里屋外乱看。
“玄七今日下午和上半夜当值,现在不在。”韩忆音道。
“我不是找他,”沈遥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来问问你进展。”
“再给我一日半的时间。”
“嗯,”沈遥胡乱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道,“你知道有什么药,是浅浅的绿色,涂在伤口上凉凉的,特别有愈合效果吗?”
“这灵丹妙药多了去了,沈公子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呢。”韩忆音笑道,她转了转眼珠,问,“怎么了?沈公子要找药吗?”
“倒不是,”沈遥道,“只是昨日我偶然得了这样一瓶药,还没来得及用,便被我失手摔在了地上,不知还能在何处买到。”
“……”韩忆音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常态,道,“我帮你想想吧,如果想到是什么药,回头告诉你。”
“如此多谢了。”
是夜,狂风大作,不一会儿,雨打屋檐之声便响了起来。
沈遥推开窗,初夏的天气因得这场雨,一扫沉闷,凉风袭人,大滴的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屋檐、墙头、树叶上坠落,连成晶莹的水柱。
沈遥面上有些愁恼,把窗户留了一条缝,睡回了床上。
子夜刚过,窗外雨声仍未停歇。
沈遥屋子的窗户快速的一开一合,轻微的响动掩藏在雨声之中,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