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懂的东西,盘亘不去。
我说完半响,shi婆终于动了动。
他垂眸避开了我的目光,似是聊赖地轻抚袖纱,袖下纤长的手指一握,他换了一个更加慵懒的坐姿——
面对我的辩解,shi婆并没有理睬,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回应。
可是他不出声,不代表别人不出声,一旁干达婆族的男子立刻趁机插话——
“依花怜公主所言,魔怪出逃与你无关,那方才shi婆大神所说包庇一事,你又当作何解释?”
我的心沉了沉,包庇魔怪,我几乎无法辩解。
我无法向六道说明,那生于拉瓦那的凶煞之气是我的朋友,更无法言明,它此刻竟顶着一副三千年后人人闻之变色的魔——卡卡维塔的皮囊。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在这短短的一天之内,我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立刻又如入迷雾,被卷入一场混乱的漩涡之中——
祸水上身,境况胶着,我即便鼓了莫大的勇气站出来,却依旧犹如困兽。
干达婆族的男人见我神色复杂,踌躇不言,便尖声又道:“怎么?花怜公主无法解释了吗?”
我的确无法解释,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男人。
那人悻悻一笑,显然并不惧怕。
我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上前两步走向shi婆那方,在大殿之上,对shi婆行了一个跪地大礼——
“shi婆大神,我从来没有想要包庇任何罪恶,过去……我做错了一些事情,请您原谅,从今往后,我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想,shi婆一直气郁难消的,便是我痴缠不休,损毁了他的修行。
他知道我与黑雾的羁绊,却仍旧公开我庇护魔怪,显然,越有人为我出头,他就越是气怒。
此刻,我若不能拿出一个让他满意的态度解气,那我或许会保不住黑雾,也保不住我自己——
那方死契,若黑雾消散,我也将会殒命。
而shi婆要的,除了我的一条命外,应是我弯下的背脊……
他视我为扫把星,本就不想再与我有任何牵连。
我只能拿出最低的姿态,向他道歉保证,从今往后不再纠缠于他。
这一刻,殿上鸦雀无声,我知道所有人都看着我,看着阿修罗的皇族公主,如何卑微屈服——
我是屈服了,但我内心却不卑微。
因为我深深地知道,包庇魔怪之事,我无可辩驳,此刻我若一味地倔强硬抗,与shi婆针锋相对,只会给自己招来无尽灾祸。
面对shi婆,我已渐渐麻木,他无心于我,我也无力再去与他辩论真心,争论对错——
若他要将一切的罪责都算在我的头上,那我就一力承担,不牵连他人。
他是如何想将我一脚踏进尘埃,一解愤恨,我亦由他。
只今日过后,我将与他,再无瓜葛——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直到我一礼行完,shi婆都没有出声。
我想,他应该有惊讶、有错愕,还有一扬恶气的快意——
可当我站起身来,再望向他时,只在他的眼中看见一抹茫然……
他是在茫然吧?
那飘忽无绪的神情,没有快意,没有愤恨,似一尊Jing致的琉璃人偶,被抽离了魂魄。
竟让人觉得,有一丝无助。
可仅仅只是一瞬,陡然而起的愤怒吞噬了他眼中的空茫,shi婆双眸一聚,狠狠地看着我,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嫌恶——
我当下一愣,难不成我当着六道族众的面,向他道歉,立下保证不再接近他,这还不能让他消气?
难道他真要以包庇魔怪之名来置黑雾于死地、置我于死地,才会罢休?
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开始忧虑下一步该如何做。
可却在此时,释迦怒气昂然的声音响起——
“够了——”
他一掌拍下,面前黄金制成的桌席瞬间裂成两半!
原本注意力还在我这处的人们,即刻惊恐地向天道那方望去——
素来以高冷为做派,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帝,这一刻,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当庭发怒。
接着,他面向shi婆,眼中直射出凛冽的寒芒——
“shi婆大神,圣宴过后花怜将是我的神妃,此前她若做过什么不周的事情,由我帝释天一力承担。”
说罢,他又转向那还站在席上的干达婆男子——
“干达婆族,我善见城一向公允,既然达刹的女儿无罪,我自会放人,尔等若认定花怜有罪,那就拿出证据,我自会给六道一个交代——”
这话已是说得极不客气,即刻将那干达婆族的男子吓得面色发白。
释迦直言将娶我为妻,显然是在给我撑腰,袒护意味不言而喻。
我心中一软,看向他,有感动,也有无奈……
当着六道族众的面,我委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