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席上正义正言辞的干达婆男子闻声抬头,猛然一愣,瞬间腿弯打颤,立刻有些惶恐地向shi婆行礼——
“shi婆大神勿怪,我等只是想明了昨日魔怪出逃的真相,并没有冒犯之意——”
说到这里,那男子顿了顿,反应灵敏地看了眼场上的乌摩,接着又道:“魔怪出逃并非小事,此事须严查,但也不能错冤了无辜。”
闻言,shi婆一声冷嗤,Yin郁的目光扫过我,然后转向了罗睺和释迦的身上——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二人,神色愈发森冷,他轻抿起嘴角勾出一抹嘲讽之色,万分鄙夷地看着这两个男人,重重冷嗤,“她包庇魔怪,才遭我诛杀,她幸而不死,这就是昨日的真相。”
顷刻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在殿上响起,shi婆亲自发话,揭露昨日真相——
他停顿少顷,冷锐的目光巡视着释迦与罗睺,继续道:“至于那些魔怪为何出逃,我想,这其中缘由应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如果善见城想要拿人一审,是不是也该审审这位阿修罗公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殿内由嘈杂的惊叹变为诡异的沉默——
天帝扣了shi婆即将迎娶的半身,shi婆则直接将传闻中天帝宠爱的阿修罗公主拎出,事情发展到现在,时时峰回路转,处处柳暗,却难花明。
所有人再次望向善见城一方,想看天帝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此刻释迦应是气郁到极点,虽然面上不显,但掌下紧握的白玉扶手,已出现了gui裂的纹路。
然而,还未待释迦开口,罗睺就再一次插话——
“shi婆大神,您的意思是,我皇姐昨日想放出魔怪,在善见城作乱?”
罗睺挑眉,眼神沉沉,语气却是诧异而不信。
shi婆眯眼,斜睨着罗睺,倨傲地回道:“这就得问她,问她是何居心,要置一个无罪之人于死地?”
shi婆话音一落,所有人皆唏嘘惊叹,面色骇然——
若先前众人以为乌摩是狗急跳墙地想拉一人下水,那当shi婆发话后,这就不再是血口喷人——
而是,令人惊骇的真相。
谁都没有想到,昨日sao乱,那包藏祸心的不轨之人,竟会是阿修罗族的公主,传闻天帝宠爱的女人——
当下殿中一片哄乱,罗睺闻言,面露惊讶,“噢,是吗?shi婆大神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皇姐与我素来亲厚,她只是有些任性罢了。”
然而shi婆却又直又冷地反问,“那你且说,这其中有哪一件事情,是我误会了?”
罗睺思索少顷,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头,“也许……她只是一时冲动。”
而回应罗睺的,却是一声冷哼。
任性、一时冲动,这几个字,几乎是在变相认定我的罪责——
我浑身发冷地闭了闭眼,不断深呼吸,努力止住身体的战栗。
罗睺啊罗睺,这就是你的目的——
不断将矛头对准乌摩,紧咬不放,看似为我出头,实际上却让shi婆更加恼怒我、嫌恶我,认为我用心歹毒,要以他人之手去陷害乌摩——
罗睺成功地让本就厌恶我至深的shi婆,与我更加决裂,他刁难乌摩,故意惹怒shi婆,将嫌疑罪责引向我,将我孤立,推向风口浪尖——
此时此刻,谁还敢保我护我?
我看向坐在远处的释迦,此刻他已捏碎了掌下的白玉扶栏。
随着殿中的议论声越发哄乱,释迦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他的眼中甚至出现了一抹浮躁的郁怒,他安抚地看着我,却在向毗留博叉示意,似乎想命他有所动作。
然而我却向着释迦,坚定地摇了摇头。
若他此刻为我开口,那便是中了罗睺一石二鸟之计——
善见城本已失了公允错抓无辜,圣宴之乱,若天帝还袒护嫌疑,定会在六道面前威信扫地。
更不消说,因为乌摩,释迦与shi婆已结下了梁子,此刻释迦若再一味偏袒我,这定会使善见城与冈仁波齐嫌隙愈深,甚至成仇——
看见我的示意,释迦一愣,旋即抬手阻了毗留博叉。
释迦皱眉,显然不知我为何摇头,望着我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深切的担忧。
我忍着胸中翻腾的郁怒与心痛,勉强地朝释迦笑了笑,让他勿忧。
今日这一场居心叵测的纷乱,是罗睺在借题发挥挑起事端,连我都能看出这些名堂,释迦又怎会不明白?
我不能让释迦明知是陷阱,却为了我仍然踏进去,他爱我护我,愿意为我挡去外间风雨,但我却不能让他因为我,失掉威信,遭六道轻鄙。
同样,我一味躲避,只求他人庇护,就算躲过了今日这一场乱局,也避不开有心之人的下一次谋划——
此刻,不论是罗睺还是shi婆,我都不愿轻易向他们妥协退让!
在这一场乱局之中,许多事情,哪怕我根本无法解释清楚,但也不要成为待宰的羔羊和刀俎下的鱼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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