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陀冷
笑说道:「老和尚,这小子虽然生的不错,但样子却太讨人厌,我可要对不住了,
拿这小子来开十多年来的杀戒了。」
他话声方落,突然大喝一声,右手扬起,剑光如虹,刷地一剑,五丁开山剑
势有如风云乍起,向杨孤鸿剁去。
一直隐忍着心中怒火的杨孤鸿,神色虽然像是未将这两人放在眼里,其实却
已早有戒备,此刻目光微瞬之间,瘦长的身形,便几乎像他目光一样,雪涌地向
左移开五尺,右掌一伸,突然并指如剑,电也似地向胖纯阳右时间回池大点去。
瘦弥陀冷眼旁观,杨孤鸿虽然如此,瘦弥陀对他却并没有什幺怒意,胖纯阳
虽然出手,瘦弥陀心中还在暗怪他不该如此辣手。
但杨孤鸿此刻身形一展,瘦弥陀枯瘦的面容上却也不禁为之变了颜色。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虽然是一句通俗已极的俗语,但这句话之所能
够如此通俗,却是因为此话其中的确含蕴着不变的真理,一个武功平常的俗手,
纵然有心作内家高手状,但却难以瞒得过真正武林高手的眼目,而此刻杨孤鸿出
手之间,虽然有心将自己武功隐藏三分,却已是够使得别人为之吃惊变色的了。
胖纯阳一招落空,心头亦不禁一震、但这时他已动了手,哪里还有时间容他
来思索别的问题,口中又自大喝一声,竟将自己方才已经递出的一招五丁开山硬
生生撤了口来,左脚前踏一步,右掌剑势横划,长虹贯日刷地又是一招灵震剑派
中的绝妙招式。
此招一出,杨孤鸿心中却不禁微微有些失望,要知道长虹贯日这招剑式,虽
然颇为精妙,但这胖纯阳手中所持的兵刃,长不及两尺,以这种兵刃来施展这种
招式,在杨孤鸿眼中看来,不但毫无威力,而且破绽百出。
他先前原本将这两人估计得极高,此刻见了矮胖人竟施出这种招式来,便不
禁有些儿失望,口中冷笑一声,手掌随意折出,五指伸张如爪,随着这一招长虹
贯日的去势,向胖纯阳手腕抓去,胸膛微缩间,便已避开了剑锋。
哪知——长虹贯日一招剑到中途,招式尚未递满,这只如牌短剑,突然变挥
为拍,「砰」地一声,拍向杨孤鸿下腹。
这一招不但变招之快,快如闪电,而且大出杨孤鸿意料之外,也全然有异于
武学招式的规范,瘦弥陀眼睑低垂,低念一声:「阿弥陀佛!」
站在一旁的红裳少女们,也自一声娇嗔,眼看这英俊少年,便要毁在这一柄
昔日名震河朔、扬威武林的牌剑之下。
哪知他佛号尚未念完,只听「铃」的一声清鸣。
接着,那胖纯阳竟蹬蹬连退数步,掌中短剑斜扬,险些脱手飞去,他矮胖的
身形,也险些立足不稳,跌到地上。
杨孤鸿眼看这只奇形牌剑已将拍在自己身上,心中亦为之一惊,但他多年苦
练,虽惊不乱,手掌突然一圈,五指齐地弹出,「挣」的一声,竟将胖纯阳连人
带剑震出数步,若不是胖纯阳亦是内外兼修的内家高手,此刻不但要被这一招绝
技震飞手中长剑,只怕连虎口也要被震裂,杨孤鸿一招得手,却并不跟踪进击,
以抢先机,只是冷笑一声,轻蔑的说道:「原来也不过如此!」
胖纯阳连退数步,方自拿桩站稳身形,只听四下的红裳少女惊叹之声不绝,
再听了杨孤鸿如此轻蔑的话,他心中既羞且怒,方才他眼看自己一招已将得手,
此刻他连自己是如何输的招都不知道,要知道杨孤鸿方手五指斜飞一弹,正是将
达摩绝技弹指神通化成的一招,不但这身历其境的胖纯阳看不清这一招的来历变
化,就是一旁观战的红裳少女和瘦弥陀,虽然目光一直瞬也不瞬地望着,却也未
看清这一招的变化。
夜色之下,只见这胖纯阳多肉的面庞上横生的肥肉,竟似起了阵阵抽动,而
这肥肉上泛起的油光,似乎变成了淡青的颜色,他双目如火,狠狠瞪着冷笑不绝
的杨孤鸿,就像是一只刚从河里捞起未的比目肥鱼一样。
杨孤鸿却连眼角也不望他一眼,却对那枯瘦如竹的僧人冷笑道:「你如另有
神通,不妨也来试试,哼哼,看今日此刻,究竟是谁要当谁的徒弟。」
语声未了,胖纯阳突然厉吼一声,杨孤鸿斜眼望去,只见这矮胖道人的一身
肥肉上穿着的那件又紧又短的道袍,竟随着他这一声厉吼,「嘶」地裂成两半,
胖纯阳左手一抓,竟将这件道袍撕了下来,重重一掷,掷在地上。
于是他身上就只剩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