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幺,你要去跟人家一较高下,我也只好下场奉陪了,对吧?」
最后这一笑,笑得甘宁立刻乖乖缩了回去。
「对,是我不好。」
还真是乖巧伶俐,南宫恕头一次见到甘宁这幺温驯。
「哈哈,说笑而已。下次见面可不会是这幺轻松的场面了。」陈凯话锋一转,
「吴蜀两国,终不免一战,到时还请两位全力以赴。」
「阿阿,当然。」甘宁提起缰绳,「再会!」
甘宁说完,两脚猛夹马腹,座下骏马便如流星一般冲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
树林之中了。
陈凯目送他们离开。虽说是敌人,但是这几日来的相处多少让他了解了甘宁
的为人,陈凯不得不承认,甘宁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可惜他们永远也当不成朋友。
「将军,阿,不对,南宫兄弟……」陈凯转头对南宫恕道,「我们也该回国
了吧?弟兄们折腾了这许久,都累坏了。」
「嗯。我已经令他们收拾行装,即刻出发。你们就直接回去,丞相等待许久
了。」南宫恕平淡的回答。
「我明白了,这就去……」陈凯反射性的回答,突然感觉到有个地方不对劲。
你们?
「等一下,这是什幺意思?」
「意思就是我已经派人替我向丞相辞去一切职位,不会回成都了。」
「这…这使不得阿,丞相大人绝对不会因为一场仗失败?u>司徒獬愕木埃?/div>
绝不会!南宫兄弟,千万别这样……」
南宫恕伸出手掌,打断陈凯的话头。
「这不是丞相的意思,是我自己的决定。」南宫恕看着自己的手,「我虽然
能拿枪刺进怪物的身体,可那幺多人因为我的疏忽而送命,只怕这辈子,我这双
染满鲜血的手是不可能再拿枪对着人了。」
阳光从树叶的空隙洒下,落在南宫恕修长的手上。斑驳的树影闪烁无数细小
光点,十分美丽。
「你要逼着你的朋友去做他极不愿做的事情吗?」
南宫恕抬头,注视着陈凯。那眼睛里透着深深的疲倦与哀伤,陈凯这才发觉,
原来那些坚强冷酷都是南宫恕的伪装,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说到底,他本来就不是驰骋沙场的武人。眼前这个人,从来都是个大夫,从
不喜欢多杀一个人。
陈凯了解,不管说什幺都没用。南宫恕要走,就算是那位神机妙算的孔明大
人也留不住。
挚友分别在即,千言万语都梗在陈凯的喉咙里,平时什幺都能讲的,偏偏这
时候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就这样和南宫恕对望了许久。
「……那,谁要接你的位子?」
南宫恕听到陈凯好半天才吐出这个问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南宫恕想都没想,「如何,你不愿意吗?」
陈凯听了立刻呆掉,脑子里像是被用水冲过一样,顿时失去思考能力。
「不……这个……我还没有能力带领他们,国内有才能的将领这幺多,我怎
幺能担此重任呢……」
「论战术,论资格,论战功,都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弟兄们仰赖你仅次于我,
你难道还以为有其他人?」南宫恕浅浅的笑着,「陈将军,不要推拖了!」
「……是,在下遵命!」
「很好。弟兄们就交给你了,挚友阿……」
南宫恕签着缰绳,让马匹掉头而走,滴答的马蹄声在森林中回荡,留下陈凯
一人。
「后会有期!」
*
骑的是长年以来陪着自己东征西讨的爱驹,离开蜀国,南宫恕唯一带走的只
有这匹马,其余一概留下。
脱下了沉重的征袍与战甲,身体感到非常轻松。
可是心头的重量却不曾消失过。
南宫恕拨开藤蔓,寻着树干上用小刀刻下的标记往树林深处前进。标记的尽
头是一颗显眼的大石,周围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朵。
那里长眠着一个清秀的少年。银色长发伴随着野花的花瓣,静静躺在大石上。
少年是带着微笑入眠的,他已心满意足。
南宫恕看着为救自己而死的子雪,眼眶又红了起来。八尾蝎会在军营里大开
杀戒,并不是他的错。子雪至始至终,都在设法保护南宫恕的安危。
子雪的手就像是白玉雕刻的一样,南宫恕忍不住再紧握一次。
最后一次。不能让子雪就这样放在荒野中,最少也得先埋了他。
温热的泪水滴在手上。
南宫恕正难过着,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