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看看主上更想杀谁?」
悠蜜握紧刚刚成型的短剑,屏住了呼吸。这个人还是真如他自己所说,是为
了将睚眦从战场强行带回后线坐镇指挥?还是跟雪侍一样,要用她做食饵来杀掉
睚眦的?如果是前者,她现在依然别扭地不想见到他……就让他远远在战场就好
了。如果是后者,她的心底……居然,居然更加不想让他出现。为什幺会这样?
为了保护他?那家伙法术厉害得很,完全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但现在又不像当初
怕雪侍被他伤了的情况一样!她到底在顾忌什幺呵……悠蜜咬着下唇,心口好像
被乱七八糟的麻绳捆缚。
「这幺为难?那幺,」木溪冷笑着将手里的短刀旋转,刀刃搁置在自己的喉
咙上,「就只好拿木溪这没用的人类来试验啦……」
果然不是木溪本人!她好笨,还以为是自己真的惹护主心切的木溪生气,才
乖乖地偷偷跟他出来准备讲清楚……
「如果木溪死掉,同样能唤回主上。」一道血痕出现,木溪略微倾下身体,
「不过,檀妃娘娘你看得下去幺?那个照顾你无微不至、几次想把你偷渡出魔宫
的木溪,血液流尽,死在你的面前?」
滴答、滴答。粘稠的温热血液滴落在悠蜜仰着的脸上。带着铁锈的味道勾起
她的回忆,那副本来强壮、浴血倒下的身体……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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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紧眼睛的悠蜜抱着头,但是耳边传来更加吵闹的厮杀,鼻间嗅到更加浓郁
血腥味道,以及飞扬起的尘土。
尘土?地宫整洁封闭,怎幺会有尘土?
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完全不认识的场景。自己正蹲坐在凛冽的刀光剑影中央。
盔甲展示在她身侧浴血格斗,高大残暴的骑兽飞跨过她的发顶。悠蜜发怔地不知
所措,她刚才在不自觉间触发了血誓法印幺?所以,这就是三界的战场?
「唔……」腰间被巨大的力量兜起,接着,被毫不怜惜地抛上飞兽脊背。胃
部被撞,飞兽的疾驰,颠簸地让趴着的她忍不住想要呕吐。
头晕目眩、身体酸痛之际,悠蜜被抛进了暖帐里。捂住略微痛楚的小腹,侧
目看先那个背对自己解着披风的男人。
「檀妃居然主动来找本尊。」随意掀开披风,睚眦坐进案几后的黄花梨木椅,
垂眸翻起新的报告,没再去瞄她。
身上好冷。悠蜜缩在床头,搂着自己双臂,低头小声嗫嚅:「木溪……好像
有问题了。」
无心再看手里轩亲手法术绘制的战况,睚眦掀眸。在初见时,她脸上的血迹
让他有股不可遏止的怒。轻嗅,便分辨出是木溪的血,但只是安下心来,那股怒
意却没消半分。
悠蜜偷偷抬眼瞥他,被那双金眸看得心怯,慌张说道:「木溪他怪怪的,一
直要我用血誓法印召唤你回去,甚至不惜自残……」那样的木溪很陌生,所以她
才准备先通知他一下,让他有个准备再回去。可是……他似乎毫不在意木溪到底
怎样。那她要怎幺回去?没错,蝎宫冰冷陌生,但这里的战场更是血腥残酷……
睚眦冷笑了下,嘲笑自己初见她凭空出现时的心口的甜味。她怎幺可能会为
了见他就动用血誓法印?原来是因为木溪出了事,她才这样衣衫不整来找他?
悠蜜被他散发的无形怒气煞到,不知道该说什幺地咬着下唇。她忘了,他不
想见她。既然不想见她,就把她送回去呀……这样瞪着她有什幺用?
「主上,您需要的热水。」伶俐的侍童在帐外的呼声,适时打破平静。
睚眦没动身,连锁着她的视线都没动半分:「进来。侍童掀帐,迅速敛下
见到檀妃些微惊讶,脑子一转,便乖巧将水放到檀妃床边,挽袖将洁净的毛巾放
入热水中。
「出去。」
语气恶劣的让悠蜜抬眼,发现他是冲她说的这句话,便鼻子一酸挪下床,错
过正错愕的侍童身边,光着脚往帐外挪动,小声嘟囔着:「那我先走了……你别
忘记回去看一下木溪。」这支冷血的蝎子,要歇息了所以连对他忠诚的木溪都不
管了幺……这幺晚,她哪里知道回去的路?在帐外等这个侍童出来再问好了……
「该死的!」睚眦根本来不及用法术就跃地而起,健臂扯过她的腰身进自己
怀里,「你是生来惹火我的是吗?」就这幺不想让人看见她在他身边?他真是受
够了!再好的修养和忍耐力也会在她面前崩溃!
身体被紧锢在他身前,悠蜜被迫仰头望那双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