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的儿子,我又何尝不知道?他根本就无心在这上面。”
老夫人叹道:“他要是中意这个点墨还好了,我倒不用费这么多心思了。那冯家虽然门第不高,但要是抬举抬举也能成。”
“可是人家来往府里这么些年了,你何曾见予安和她多交流过一回?我不过是想让他先取个正妻,间或若是真的只习惯点墨伺候,那继续让她伺候着也就是了。关键是得给他自己、给蔺家留点子血脉。”
房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谁都知道老爷根本无所谓血脉子嗣。
点墨伺候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前些年还能当他是找流落在外的蔺云萝没有心思,现在人都已经找回来了,也不知老夫人还要想什么法子,才能让他点头。
想罢,她只能g巴巴的安慰老夫人:“您也别焦心,兴许就是爷还没碰着可心可意的。不都说老房子着火吗?说不定爷来日一鼓作气就能让您报上小孙孙呢。”
如今老夫人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暂时继续放任这块心病继续留存了。
这边一片愁云,仁清居却是欢声笑语。
蔺云萝抱着冰碗吃着吃着竟然就醉了。
原来为了保证风味,厨房的人在冰碗里面添加了米酒。
这种米酒对于受用的人来说是个有滋有味的好物。
然而蔺云萝因为从没有吃过,耐受力也浅得很。
一碗下肚竟然就晕晕乎乎的,指着蔺远瓮声瓮气地问:“爹爹,你怎么长了两个头?”
蔺远哭笑不得。
冰碗里面有米酒他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想到自家nv儿是个半杯倒,竟然连米酒都受不住。
他想着蔺云萝午膳吃得也不算多,下午又玩了许久,还喝了冰饮,怕她晚上不舒服又饿,于是使凌云和柳嬷嬷哄着好歹给她喂下去了一碗汤饭才罢手。
“吃好了就给言言擦擦脸吧。”蔺远用罢,放下碗筷吩咐道:“她睡过去了,现在带她回去怕惹了风,今夜就让她在我这里歇下吧。我去书房睡软榻就好。”
柳嬷嬷和陈嬷嬷对视了一眼,到底不敢反抗蔺远的权威,躬身道了句“是”后就各自忙开了。
今夜的天se有些怪异,昏暗当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明亮,一幅风雨将袭的景象。
陈嬷嬷估0着天将落雨,将蔺云萝安置在了蔺远的床上后,转身拉上了窗扇,又嘱咐凌云和红乔。
“今日你们守夜的时候需得警醒些。我瞧着天要落雨,屋内燥热,未免小姐贪凉惹了风寒,要时常进屋给小姐看看凉被是否盖好。要是小姐渴了,晚间想要饮水,记得给她准备温水。”
两个丫头齐齐应承。凌云相对红乔更稳重,她在这里,陈嬷嬷叮嘱完了也就放心地回了灵犀阁。
半夜的时候果然下起了大雨。
电光划过天际,凌云一下就从木板床上惊醒坐了起来。
她见红乔睡得正香,于是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先准备一壶热水,以防蔺云萝醒来要用,而水又太烫无法入口。
凌云刚离开,第二道闪电随即而至,此外还有一道响彻夜空的惊雷,大雨立刻随之泼洒下来。
蔺云萝被雷声惊醒,起身一看屋里黑漆漆的,平素会给她点上的一盏烛火也不知什么原因熄灭了。
她下床,抹黑前行想要点亮蜡烛找水喝。
然而仁清居和灵犀阁的摆设大为不同,她才下床走了没两步就“嘭”地一下撞在了桌角上。
她疼得抱着膝盖坐在了原地,哭唧唧地要找柳嬷嬷。
然而一墙之外的红乔睡得太沉,雨声又实在是太大,将她的哭声掩盖了个彻底,她哭了许久也没有人进来。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蔺云萝看见一个黑se的剪影渐渐地近了。
她的哭声停了片刻:“凌云是你吗?我磕着腿了,我还想喝水……”
蔺远走进了内室,点亮了火烛这才看见蔺云萝满脸泪水,头发凌乱地抱膝坐在地上。
他大步上前将她抱起放到床上:“言言,磕到哪里了?快让爹爹看看。”
他一脸的焦急心疼,蔺云萝一下又哭了出来:“言言想喝水,起来就磕到膝盖了。”
蔺远进来看见没有点蜡烛,略略一想就知道可能是哪里进风把蜡烛吹灭了。
他撩开她的寝k,就着昏暗的烛光一瞧,nv儿的膝盖已经红肿了一大块。
他小心翼翼地拂过,用搭在一边的sh毛巾给她擦了擦膝盖,又擦了擦脸,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得收了声。
“乖乖先躺着,爹爹让人给你倒水,来给你擦药。”
蔺云萝眼睛红红地点了头,乖乖躺回了床上。
她又乖又委屈的模样让蔺远心软无b,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起身却听蔺云萝又怂着鼻子又道:“床上都是爹爹的味道。”
“爹爹是什么味道?”蔺远看着她,轻声问道。
“是很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