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刚一抬头,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蔺云萝迷茫抬头看着发笑的男人。
蔺远起身,又拿起之前擦汗的巾子走到蔺云萝的桌前,在蔺云萝一脸疑惑当中伸手擦了擦她糊满黑se的墨水的小脸:“瞧瞧,这满脸都是墨汁,你这是练字还是顽墨呢?”
蔺云萝这才明白过来,闭上眼睛仰头乖乖让爹爹给自己擦脸。
蔺远对她疼到了心坎里,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轻轻的擦,情难自禁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柔声道:“爹爹带你去场子里蹴鞠,咱们午膳晚了,下午也没怎么动换,晚上稍微晚一些用膳,也免得你这个小馋猫积了食。”
“嗯嗯!”蔺云萝ai吃ai玩,自然无有不应。
为着蔺云萝ai蹴鞠,后面的场地蔺远一直使人清扫得g净,专门清了一片杂草,用来给她踢球和玩耍。
此刻场子里除了父nv二人,还站了好几个丫鬟陪父nv二人一起顽。
蔺远上场一点没有留手,脚下动作不断,鞠圆翻飞,令人眼花缭乱,引得蔺云萝大笑着跟着追逐。
见她笑得开心,他的动作渐缓。
圆圆的球终于还是被蔺云萝追到了手,慌忙地放到自己的脚上开始踢了起来。
她踢不了蔺远那么多,但是也已经能连着踢上几个了。
蔺远含笑看着她,眼光忽然落在了她两个手掌上带的绣满了花鸟蝴蝶的护具上。
眼光一转,她的裙裾摆动间,膝盖上竟然也有同样花样的护膝。
男人的心中一动:蔺云萝的事他没有不知道的,而且看这个料子也不是什么普通的。
先前g0ng里收到了江南那边送来的织锦贡品,本来是送到了后g0ng的丽妃和皇后那处去的。
皇后因为太子的败落,这几年的处事都无b低调。
倒是丽妃,他想想丽妃在g0ng外的联系,一切就都清楚不过了……
他接过常林递过来的擦手巾,状似不经意地问了问陈嬷嬷:“小姐身上的护膝是哪里来的?绣的花样看着还挺有趣的。是那个冯家小姐给言言的吗?”
陈嬷嬷躬身笑道:“回爷,小姐身上的护膝是杨二公子送过来的,说是选了透气的蛟纱,又缝了厚厚的内垫,还吩咐绣娘绣了花鸟鱼虫,专门给小姐顽的时候带的,也免得小姐顽皮擦伤了手足膝盖。”
果然是那个小子。蔺远的心中越听越不是滋味。
她说得兴味,也没注意到蔺远越来越黑沉的脸se。
“言言,来爹爹这里。”蔺远招手叫她。
蔺云萝停下动作,抬手一糊满头的汗就急慌慌地跑到了他的身边。
蔺远拉着她的手,顺势一般把她手掌的两个护具去掉,随手扔到了常林的怀里。
“顽了一会了,要不要用个冰碗?爹爹使人给你带了葡萄,用冰镇了放在屋里。”
蔺云萝摇摇头:“不要葡萄,言言想吃荔枝。”
蔺远点头,随手又叫上了红乔和凌云:“你们帮小姐把护膝去掉。这个瞧着不算厚,小姐ai跳ai顽,以后专给她备上厚点的,这个扔了吧,不要再用了。”
红乔和凌云依言上前帮蔺云萝脱掉护膝,等蔺远带着蔺云萝回了屋,两人才絮絮私语开来:“这个还不够厚呀?再厚小姐就施展不开了。”
凌云也不知道蔺远在想什么,摇摇头叮嘱红乔:“可别说了,爷想什么,咱们下人又怎么能知道?咱们只用按吩咐做事就行了。”
红乔自是点头称是,待拿着护膝回到了屋里。
正要处置掉,抬手一看,又觉得这么好的东西扔掉了可惜了,于是又偷偷地给收了起来,打算寻了空隙寄回去给家中的弟弟妹妹用。
蔺远使人准备的冰碗是近来云京流行的新做法,说是从南边传来的新玩意。
先是送进了g0ng里,g0ng里皇帝又使内府库的仿造了做法,连同制作的器物也一同赏给了皇亲宗室和朝堂上受宠的大臣们。
蔺远当然得的是头一份。
东西一运回来,他一回来就先让人给蔺云萝弄了一份,又使人往老夫人的宁安堂送了一份。
这会子老夫人正抱着冰碗用着:“昨夜冯家小姐留宿可有什么进展?”
房嬷嬷一面打扇,一面低声凑到老夫人跟前道。
“老奴使了人看着呢。昨夜爷和点墨……老奴估0着是被冯小姐看到了,今天天还没亮就让丫鬟婆子们套了车,急匆匆地就走了。”
老夫人脸se微变,放下碗叹道:“哎呀,我可真是老糊涂了,忘记那边还有个点墨了。他昨日饮多了酒,常言道,酒是se媒人,点墨那丫头在那,他哪里还看得见别人呢!”
“这么多年过来了,老奴冷眼看着,爷不像是被这丫头迷了眼的呀。”
房嬷嬷的声音压得更低:“若真是中意这个丫头,凭借爷今时今日的地位,早早就可以抬进了门,何必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