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女杀手被他这一招吓了一跳,没料到施文远一上手没两招便拼起
性命来。她急忙退后一步避开刀锋。作为一名杀手她可不愿意受伤。毕竟杀人只
是她的谋生手段而已。与被 杀者之间并无仇怨。因此纵使相拼下去她可讨得莫
大便宜,她也不愿。
那女杀手一避之后,立即长鞭轻扬,闪身又上。这时天色已是全黑,唯一的
光线便是屋中内大桌子上的一盏如豆油灯。那杀手的长鞭本已奇诡无比,而在如
此暗淡微弱的光线下,那黑黝黝的软鞭目力几不可见。它似乎与那杀手身上的黑
衣一同溶入昏昏夜色之中!施文远虽见到杀手扬手,却根本无法知道长鞭会从哪
个方位抽过来。更不知道那灵活莫测的鞭梢会突然从哪里钻出来!恍惚间施文远
觉得在与自己相斗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可怕而飘忽的幽灵!
施文远手中紧握着刀,掌心与额头都因紧张而满是汗水。他全神贯注的注意
着周围的异动,但饶是如此,身上也捱了三四鞭。不过都并非要害。那女杀手见
一时竟拿不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心中甚是惊异,也极为羞恼。她展开轻功,
身形步法飘忽不定,更增鞭法奇幻莫测之势。
这样一个幼齿少年。一个妙龄女郎在门口展开一声殊死搏斗。施文远虽然占
尽下风,但每逢大危机时,便施展威霸八方进行防御,或者抱着同归之心狠命相
扑,一时间那女杀手倒也无可奈何。
两人斗三十招,那女杀手长鞭一展,来卷施文远的脚踝。这一鞭贴地而来,
并且无声无息,等得施文远觉察时,已不及相避。施文远连忙伸手在地下一拄,
意欲挡开那女杀手的长鞭。但没料到那软鞭一卷之后,却随即向旁带去,卸开施
文远手上的一抓之力。「嚓」的一声把施文远手上的刀夺了过去!施文远大吃一
惊,心中暗中叫苦:「我功夫主要在刀法上,刚才刀在手中尚且不是她的对手,
现在刀被她卷走,空手对敌岂不是死路一条?说不得,只有一拼了!」想到这里
他纵身前扑,直欺近身。施文远和义父学过霸刀门的一些拳脚,但那些拳脚功夫
主诣是强身健体,锻炼筋骨,在实战中并无太大用处。而这种近身相搏的招数更
是没有。但在生命危险之际,总会激发人的潜能。这时他心念如电,陡然想起幼
时与父亲学过的十几式强身健体的基本功中倒有一式适用。于是他倏得左掌一翻
向那女杀手的咽喉斩去。这一招「截喉式」招数极是狠辣,而且出手方位飘忽古
怪。铁血门的武功极是厉害,即使入门粗浅功夫也非常人可敌。等到寻女杀手意
识到施文远是斩她咽喉时,施文远的手掌已靠到她雪白的项颈女杀手心中一凉:
「不料我凤飞南却丧身于一黄口小儿之手!」但就在施文远掌缘切到喉头时,她
感到来势微一迟疑。凤飞南心中大喜。此时她手中长鞭已被掠在门户外,回转抵
挡已是不能。仓促这间一个铁板桥,身体后仰,同时右手放脱长鞭,右臂上扬挡
住施文远的手掌继续下斩。
刚才施文远若不迟疑,一掌斩实,凤飞南非得命丧当场不可!只是灯光昏暗
间,施文远发现凤飞南绝望的神情面容与当年自己的母亲竟是极为相似。因此心
中一软,不忍斩下去。其实凤飞南与白素飞相貌并无多少相似之处,只是两人皆
是江南女子,一般的都乌眉大眼,肤光胜雪而已。施文远长处江北之地,再加心
悬母亲,才把两人看得极像。
凤飞南左手在地上一按整个人贴着地面平平飞出去二尺,这才站起身来。她
想到刚才险情犹自心有余悸。施文远抢步上前,来捡地上的刀,刚刚俯身,忽然
觉得头顶掌风飒然。
施文远急忙一缩身让开来掌,两人在门前空手相搏,施文远刀法尚可勉强可
对敌,拳脚功夫相差更远,刚才那一招只是出其不意才能得手。而且铁血门的入
门基本功大部分都是强健身体,而非对敌,他只得施展霸刀门的拳脚功夫。拆了
五六招,施文远的胸前已中了一掌。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蹬蹬蹬」连退了数步,
差点一交摔倒。凤飞南不容得其喘息,如影随形一掌又向他头顶拍来!
施文远举掌相迎,不料凤飞南这一招却是虚招。「嗖」的手掌一穿,打在他
的胁下!施文远眼前金星乱冒喉头一紧,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一交坐倒在地!凤
飞南看了他一眼,想是感念刚才他掌手留情,并没上前杀他,转而向木桶中行功
的施文远走去!施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