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也是难以言喻的,这使得他忘记了痛苦。
施文远拿着凑起来的这二两银子再次来到李大夫家。李大夫漠然的说道:
「天色已不早,我现在赶去只怕天黑之前回不来。你——明天再来吧!」施文远
只觉得突然一脚踏了个空。一颗心直向下沉沉……沉……沉……
一直沉到无底的深渊!他那略带苍白的面庞此刻已成惨青。牙关格格打颤。
李大夫不知道怎幺回事,惊讶的看着施文远。施文远一把抓住李大夫的手,
苦苦求告:「大夫,我父亲已病了十多天,而且年纪又大。你就行行好吧!」
那个李大夫犹豫了一下,但当他看到施文远的疲惫不堪大汗淋漓的面庞和血迹斑
斑的双手时,心中也不禁一阵感动。他说道:「看你这小小年纪却是个孝子,这
看着孝子真不多了!我就成全你,现在就去给你父亲看病!」施文远听了欣喜若
狂。但那李大夫又说道:「不过由于现在已近黄昏。时分,再等我回来时,天色
必已全黑。须得雇上一辆马车!」
施文远急忙赶到马车行,问了一下价钱,要二钱银子!但此时施文远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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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
无分文!他抱着唯一的幻想,问道:「我身上没带钱,可以賖账幺?」那个车夫
像见到一个怪物似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自顾哈哈大敌起来。然后连答理者懒得
答理施文远施文远知道现在不但要弄到二钱银子,而且必须快「我出来已一天了!
义父现在到底怎样了?」
「他的病该不会又加重了吧?他没有人照顾能够起来吃饭幺?」
想到这里他心如火焚汤煮,但残酷的现实又无情的摆在他的面前!「」世间
人情——为什幺都这幺凉薄!「他小小的心灵中竟然蓦然间产生这样的概叹!两
处极端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他却毫无办法!这使得他产生了一种困兽般的感觉,
隆冬的寒风凛冽刺骨,但他却感到浑身燥热无比。他忽然有一种可怕的念头:那
就是杀人!杀掉这个赶车的!把车子抢走!杀掉李大夫全家逼他去看病!他自己
都被自己这一想法惊呆了!他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使自己热血澎湃的心情稍稍
平静下来。但这才意识到已是浑身大汗!他忽然灵机一动………在当铺当了崭新
的棉袄后,口袋里多了三钱银子。
施文远回到大街上,此时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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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盛,屋外寒风侵骨滴水成冰,已近黄昏,太
阳也已失去了任何一丝暖意。街上行人稀少,只有风在四处呼啸肆虐。施文远手
中紧紧的攥拿着三钱银子向车行走去!没有棉衣,他的身上冷得直打颤,脸色冻
得乌紫。而他心中却是一片火热走到半路上经过一个小吃店。门口伙计大声吆喝
着:「羊肉汤,滚热的羊肉汤。」他听了心中大动。这才想起已有一天没吃,腹
中饥肠辘辘,而手上还多出一钱银子,可以买上一大碗再加几个包子都有富余。
他一想到滚热的羊肉汤觉得浑身都突然暖和起来。他快步走进去,拿出银子
刚刚要叫羊肉汤,突然想起:「爸爸病了这幺久,身体很虚弱,平时他偶尔弄点
好听的回来都舍不得自己吃,都拿回来给我,还对我说已吃过了,他更需要补一
补!」
他看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猛吞了几口口水,向伙计要了一斤洪金宝喜欢吃的
猪头肉,和一只熟鸡。剩下的钱正好够买个包子,他拿着包子蹲在墙角狼吞虎咽
的吃起来。
再说洪宝金躺在床上,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西边的太阳已
要下山了,施文远还是不见踪影。他不由担心起来。
「不要出什幺事吧?虽然路远但也应该回来了!」
「他还没回来……难道是……他的银子被人偷走?……还是他被人欺负了?
……甚或是……被歹人拐卖了?」
想到这里施文远急出一身汗来,他本是受了风寒,这大汗一出顿时觉得好了
一些。他挣扎着起床想去找施文远。
正在这时忽然他听到有脚步起向这边而来。他大喜若狂!洪宝金知道,他这
个处于荒乱之地的破窑是不会有其他人光临的。来的当然就是施文远。但随着脚
步声渐近,他听出来有四个人,洪宝金的心中不由有些纳罕。再仔细一听,心头
不由一凛,来者四人皆是武林中人物,而且身手均是不弱来的四人正是铁衣帮的
人物。一个满脸胡须的壮年汉子说道:「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