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卖力比划道:“就前两天的事,在华宁路那一段,那个女生个子小小的,穿的一条咖啡色的裙子,齐刘海,头发大概长到肩膀这里,笑起来好甜好乖啊,难怪我叫了几声你都没搭理我。”
江渡听完皱了皱眉,他知道于柯描述的是那天的纪央,可是当她从别人的口中被这么详细地描述出来,特别是其中带着的主观色彩的字眼,竟然让他难以克制地产生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低头继续打字,言简意赅地回答:“不是。”
“啊?”于柯惊掉下巴,想起那天那两个人的距离确实不能算作是亲密,“……那是?正在追?”
“嗯。”
“认识多久了?”
“六岁那年开始。”
青梅竹马啊。
于柯又是一惊,感觉自己分分钟就收获了一个惊天大消息,忍不住追问:“那追多久了?”
话一出口他感觉自己连续追问好像有点过头了,有被打的危险。
谁知江渡却停下手中的动作,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认真看着他说——
“好多年。”
江渡的眼睛尤其漂亮,漆黑的瞳孔认真看人时,连他这个男生都有些抵抗不了。于柯没想到谈话会进行得这么顺畅,一下子就好像与江渡成为了相交多年的老友。他还想再多说两句,没想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直响,是相约看电影的女生打电话询问他的位置。
作为一个钢铁一般的直男,于柯的注意力瞬间又被妹子给吸引了过去,再次甜甜蜜蜜地确认了见面的地点,他挂掉电话,抛下一句“兄弟我们下次再细聊啊”就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江渡倒并不在乎他的想法,埋头想继续工作。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大作。拿起来一看是江渡的母亲徐云打过来的。他按下接听键。
“喂,妈。”
徐云在那边声音温和地说道:“小渡,你今天下班了吗?如果已经下了,就过来吃饭吧,妈妈做了很多菜。”
其实手上的工作也并不是非要立马做完,只是他回家也无事可做,不如将时间Jing力都多放些在工作上,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江渡想到,因为工作原因已经很久没有和母亲一起吃饭,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果断将工作放下,驱车前往母亲的住所。
母亲的住所还是江渡的外公外婆所留下来的,从江渡父母离婚后,他们便搬离帛宁,到南锡和外公外婆一起住。外公外婆前几年已陆续去世,只留下母亲一人。房子离南锡市中心较远,又比较老旧,江渡回国后曾劝说母亲搬离,可母亲对房子有感情并不愿意。
徐云在院子外面站着等了他好一会儿,才看见两道雪白的车灯刺破黑暗探照过来——是他的车拐了进来。两人进了堂屋,徐云很快从厨房里端了几盘菜出来,是些很家常的小菜,而且都是江渡喜欢吃的。
江渡装好了饭,摆好筷子,两人坐下,边吃边聊了起来。
徐云给他夹了一筷子笋尖,照例问他:“工作忙不忙?”
“还好。”他垂着眼吃了一口菜,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Yin影。
徐云慢慢吃了几口饭,没有夹菜,犹豫了一会儿,突然说:“你爸爸……”
江渡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徐云向来心软,虽然江渡已经毫不客气地直言让自己的父亲不要打扰徐云,江来未必不会找她。父子关系冷至冰点,总要来前夫妻关系这里找找存在感。江渡皱了皱眉,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冷淡地道:“好好的,提他干什么?”
徐云听出他话里明显的抗拒意味,叹了口气,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知道,你还放不下当年的事情。可是妈妈都已经走出来了,你还要这么执着吗?”
江渡没有吭声。
伤害就是伤害,即使想办法弥补。因伤害而造成的裂缝也仍然存在。况且,那个人,根本没有诚心诚意来弥补过,又何谈原谅?
徐云继续说:“这些年,他也帮我不少,你外公外婆去世,他也过来帮了忙Cao办。我知道你这孩子性子倔,认定的道理。不会轻易更改。可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只能试着去接受它。而不是一味的抗拒,蒙蔽你的耳朵,把自己关起来。”
是啊,若他能早一点听听纪央的声音,就不会一直执着于让她接受自己了。
“妈妈希望你能走出来,无论是你选择放下或者是原谅。这样对你自己未来成家立业,也有好处。妈妈不希望你陷在父母这段失败的感情里走不出去,因此产生了恐惧,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会辜负了人家。”
他垂着眼睑,轻声说:“我知道。”
他想,他会用尽一切对她好,只要她接受他。和她在一起,他不会陷在父母失败的婚姻里走不出去,也不会恐惧,他只想和她结婚,一生一世在一起。
徐云见江渡心神不宁,想着以后还有机会,他刚回国,这种事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一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两人略显沉默地吃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