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而江渡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给她递纸巾。
刘丽对江渡的好感,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多么临危不乱的小伙子呀,说起来,有时候纪央哭得多了,连她这个亲妈听多了都觉得心烦,哄也哄不好,凶也凶不好。可是没想到,江渡,愣是这么冷静地陪着她哭完,还不忘递上纸巾给她擦泪。
刘丽乍一眼看见纪央,心里五味杂陈,是又气又急又想哭,一颗悬得老高的心慢慢才回归原位,站在那里生生半晌没说出话来,江渡抬头看见她,站起身来,叫了她一声:“刘阿姨。”
刘丽赶紧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纪央也知道刘丽来了,但是仍旧哭得一抽一抽的。刘丽脸一沉,走过去正欲开口责备,没想到江渡已经伸出手,微微弯腰对纪央说道:“你妈妈已经来接你了,现在我们走回家,好不好?”
纪央哭得惨兮兮的,不忘点点头,竟然小心翼翼地牵着江渡的手站起来,缩缩肩膀,有点委屈地喊了刘丽一声:“妈妈。”
刘丽在心里轻轻叹气,一时也不想和小孩子计较这么多了。回去的路上,赶紧给老纪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让他不用赶回来了,这才是平息了这一场放学小风波。
那天过后,刘丽忽然开窍,想到了解决纪央上学问题的好办法。她买了些礼品水果,提到楼下,拜访了江渡的父母,说明了来意。江渡父母一听也并不是什么难事,礼品说什么也不肯收,爽快地就答应了。正好江渡在房间里写作业,江渡妈妈将他叫出来,弯下腰柔声说道:“楼上的纪央妹妹和你一个班,她是女孩子,胆子小,不敢一个人上学,她爸爸妈妈工作比较忙,所以以后你上下学和她一起走,相互照应好不好?”
那时已经是二年级的下半个学期,江渡想到那个爱哭的小女孩,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陡然重了很多,再看看纪央妈妈充满期待的眼睛,沉默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一起走就是很多年,除了两人中间冷战断过几次,他们一起经历了从走路、骑车、到坐公交上学的变化,还经历了纪央差点搬家、两人差点分校的波澜,从春始到冬末,从盛夏到繁秋,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仿佛没有终点。
……
“就是这些了。”
余黎夏听完后,捧着脸,一脸痴汉地说:“好甜啊,这辈子已经来不及了,下辈子我一定要赶紧预定一个青梅竹马。”
纪央无语:“哪里甜了?”
余黎夏白她一眼,“你不懂,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一个人陪你走过漫长的青春岁月,能够见证着彼此的成长蜕变,已经是很甜的一件事了好吗?怎么,你还想真的像里写的那样,青梅竹马遭遇父母拆散、相爱相杀、虐恋到死啊。”
这个也太可怕了……
纪央不敢再反驳,只希望余黎夏听完后能不要再缠着自己听故事。
余黎夏回味完了两人的故事,忽然凑过来问:“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优秀竹马、长久陪伴、专一忠犬,是多少人艳羡都羡慕不来的。
为什么?
这个,要怎么才能说清楚呢?
“大概是因为……”纪央认真地想了会儿,说道:“当我回想起以前那些事,我找不到心动的地方,甚至,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害怕他,怕他因为我生气,怕他不开心,所以,只能活得小心翼翼……”
“喜欢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余黎夏托着腮,也陷入了沉思:“可是,我总觉得,你漏掉了很多细节,或者说,还有很多也许会让你怦然心动的细节,你根本都没有来得及发现它。”
她补充道:“很多事,你只有做了才会知道结果,不做就永远都只是想象,包括你的害怕和忐忑。”
第5章 第五章
傍晚,到了下班时间,律所的人陆续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于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从格子上方探过头来,看着江渡还在对着电脑认真地打字,似乎在写上诉书。
他屈指敲了敲隔板,嘴角挂着笑:“张律师用起你来真是毫不手软,前段时间你帮他录了几个节目,又反馈了几个公司的法律事务,刚做完一件头疼的案子,这还没喘口气呢,又开始踏上新征程了,怎么样,作为张律的唯一弟子,有没有感觉很爽很刺激?”
中毅在全国都是有名的律所,张鹤生更是中毅律所中的大牛,其个人能力与业务水平在业界有目共睹,办下的好几个金融类案件,后来都被政法高校作为经典案例编入了教材。
从业这么多年张鹤生都没带过徒弟,如今收下江渡,倒莫名让他在业界有了点小小的知名度。因为外面都在猜测,江渡到底是有什么过人的本领,才能让张鹤生收做徒弟。于柯作为江渡的同事,别的不说,他只看到,做大佬的徒弟,真是玩命的辛苦。
根本比不过他每天吃吃喝喝,办些小案,挣些小钱来得舒坦,当然,能进中毅律所,他的能力也是摆在那里的。他口中所谓的小钱,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