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对每个人都很好的。”
兰时笑着说“是,后来读研的时候你也对每个人都很好。”
两个人轻声细语说了小半天,最后林行舟在兰时的怀里迷迷糊糊睡过去“真得睡觉了,明天还要去见她……”
和章秀丽约好吃饭的时间是下午,所以林行舟和兰时吃过早饭以后,两个人不约而同提出来要去墓地一趟,先是在一个花店买了一束花,又在烟酒店买了一小瓶酒,两个人说打车去墓地,司机还看了他们一眼,说“现在年轻人很少这个时候回来上香哦,你们是外地人吗?”
林行舟用方言回他“没有,我就是这长大的,趁着放假嘛,回来看一看。”
墓地的位置差不多已经在县城边缘,与镇连接的地方,开了一段距离,下车之后兰时看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随口说了句“你们这儿挺不见外。”林行舟笑了“县城就这么点地方,没什么可说的。”
墓地其实就是殡仪馆,县城目前就这一个,后面就是墓园,还带有数字,林行舟想再过十几年还得给父亲的房子续费呢。
放下花,倒上酒,林行舟还没开口,眼圈已经泛红,一直擤鼻子,兰时看她这个样子,伸手牵她,蹲在碑前“叔叔你好,也许该叫一声爸,我叫兰时,是小舟的同学,以后就是她的另一半,请您放心,她现在过得很好,工作也好,我也会对她好……”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坠,林行舟在心里默默开口:爸爸,您自己安心,别花心思牵挂我保佑我,自己幸福就好。
正值伏暑,天气炎热,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已经汗流浃背,林行舟和兰时最后鞠了躬就离开。万幸很快打到车,林行舟的情绪一直淡淡的,兰时也不逼她哭也不逗她笑,只是有一句每一句地说话。
回到家以后,兰时让她先去洗澡,自己点了外卖,还特地点了这儿的特色小吃,算着时间等她洗完澡出来差不多就可以吃上午饭。
林行舟边哭边洗完了澡,穿好衣服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有些难为情,她近来总是在兰时面前哭,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几分羞赧几分郁闷地使劲揉自己的脸,然后恨铁不成钢地打开门,兰时从手机面前抬起头“外卖有点慢呢,我先洗澡,到了你开门。”
吃饭中途,兰时给陈叔打电话,让他准备来接人,又问林行舟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表现得有些紧张的样子,林行舟坐在地毯上看着他走进走出,不免有些好笑“你不用担心,她知道你是大学教授就一句话都不会反驳了。”还有一句话她没开口:
其实我也已经忘记如何和妈妈相处了。
陈叔载着他们提前二十分钟到了饭店,一路上还说着这零碎半天的时间吃了啥去了哪里,十分给面子地说些溢美之词,车子停好后陈叔帮忙拿东西,原本是预备着要把人送到包间,兰时看林行舟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马上心领神会地让陈叔自己去吃饭,到时候再联系。
想着待会儿还要陈叔送他们回去就没把礼品全部拿完,和服务员说了之后对方露出职业微笑“二位约的客人已经到了,我们这边是先上了凉菜,热菜需要一点时间,预计二十分钟以后会陆续上哦。”
“好的,谢谢。”
没有时间缓冲和预备,生命中很多事情绝大多数也不会给予这种厚待,在服务员推开门的瞬间,坐在桌边的人立马站起身来,像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章秀丽带着怯怯的眼神看着林行舟,嘴巴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林行舟也没有开口,反倒是兰时先笑着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兰时,来得匆忙,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章秀丽露出不太自然地笑,也操着一口不太顺畅的普通话“你好你好。”说完看着林行舟“小舟,还好吗?”
林行舟把东西放在边柜,过去让她坐下“挺好的,怎么没把弟弟带过来?”
“我还以为你不想看见他。”
林行舟低着头说“没有的事。”兰时也跟着坐在她旁边,给三个人都倒了一杯花茶。
“都长成大姑娘了,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边说章秀丽就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你想买什么就……”
林行舟按住了她的手“不用,你不用给我什么,我就是带兰时回来见见你。”
章秀丽看着林行舟抗拒的模样,急得好像就要哭出来,兰时连忙开口“阿姨,今天就是一起聊天见面的,小舟说很久没见你,怕你过得不好又怕你担心她过得不好,知道您的心意就好,弟弟上学也花费多,我们也不缺钱。”
在热菜上来之前陆陆续续说了些关怀又疏离的话,章秀丽果然如林行舟说的那样对兰时没有一个字的不满意,只说两个人要好好过日子,夫妻吵架也是常有的事情,发生了矛盾不要冲动。兰时热切地答应着,也没让章秀丽的那些陈词滥调出现无人应答的局面,只是看上去好像他们两个人呢更熟悉一些,林行舟倒像是那个“外人”。
章秀丽下车后看到后备箱一堆礼品,脸色几度变幻,看看林行舟又看看兰时,最后没忍住红了眼,陈叔也提着袋子跟在后面,章秀丽忍住疑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