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司沈然没有拆穿他,语气淡然。他望见司辰越身后跟下来一位青年,戴着细框的眼镜,很是斯文秀气,不禁眉头微皱,“不是说,今天只能让家里人来么?”
地下车库人来人往,已有粉丝不顾医院重地,悄悄摸进来,远处闪光灯频频闪起,司辰越随手将手机递给那人,撩了把头发“哥哥想到哪里去了,这是我的新助理。”
闪光灯闪起的地方传来粉丝的尖叫声,司沈然摇摇头,暗叫失策,早知也以助理身份将人骗过来,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似笑非笑对他说,“只带一位助理,倒不像是你的作风了。”
司辰越轻笑,话里话外像是有所指,“那可比不上哥哥。”
大伯父家的管家匆匆过来,“哎呦两位少爷,可别再这儿聊天了,赶紧上去吧。”
司沈然点点头,走在了前面,问管家说,“爷爷到底怎么了?我问我妈妈,也说都还不清楚。”
管家无奈地看了眼四周,确认都是自己人才说了个大概。
二人的祖父司文瑜年过80,感染风寒后一直久咳不愈,来医院检查发现肺上多发结节,其中有个毛玻璃结节查出来是恶性,是早期。
司文瑜就这么匆匆住进医院,趁着身体还硬朗,把众人召集回来,打算正式退休,交待好身后事,彻底隐退。
司沈然到达住院层时,司文瑜的孙辈基本都来了,司羽阳靠在等候室无聊地刷着手机,他原本在伊国研学,接到母亲的来电又匆匆回来,时差觉都没睡,吃过午饭就被揪了过来,正困得快要打盹。
他一见司沈然,目光一亮,再看清他身后的司辰越,更是兴奋得困意全然消失,激动地喊,“哥!还有辰越哥,好久不见了!!!”
司沈然瞥见大伯家的另几个人坐在沙发上,礼貌地朝他们先微笑颔首致意,没想到司辰越连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无视他们,反倒是笑眯眯地先和司羽阳打了声招呼。
病房里司文瑜正在气定神闲地泡茶喝,他看向众人,面色很是红润,Jing神也矍铄,目光跳过牵着孩子的长孙和长孙媳妇,问身边人说,“天越呢?”
身边一个中年人垂头耳语,说司天越被事务所绊,还需一两日才能赶回来。
老爷子知是要紧事,点了点头,先喊了司沈然的名字,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沈然,你过来,不是说在阿国开会吗?”
“爷爷,您身体怎么样?”
司沈然走上前来,司文瑜握着他的手,反而问道,“飞过来很累吧?”
“不累,我从海市来的,昨日台风,去卡市的飞机取消了。”
老爷子笑呵呵地,拉着他的手再亲切地问了几句,才转身去和其他人说话。
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愿受罪,医生说高龄患者代谢缓慢,所患的肺癌类型本身进程也不快,可以进行观察。司文瑜住了几天院,决定还是出院过清闲日子。
紧接着司文瑜叫过来司辰越,语气颇为严厉地让他不要再出花边新闻,好好耕耘事业,司辰越这会儿倒是嚣张气焰全无,乖巧孝顺地点头答应着,司文瑜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他。
一群人闹哄哄地来,探视完又走了,剩下司沈然被老爷子留下,两人到楼下花园里散步。
司氏一族自古行商,却很重视教育,到司文瑜这一代更是如此。
到他的孙辈虽然最差也念了大学,却只有司沈然在教育线上一路高歌猛进,还拿到了终身教职。
司沈然从小读书就好,也因此从小就受到司文瑜的喜爱,当年祖父曾一度想将他接到京城到自己身边养着,司沈然的母亲不舍得,只能将转而接了司辰越到身边,没曾想养出来一个混世小魔王。
“沈然,家里的事情我要交代清楚,你和天越,都要留一段时间。”老爷子背着手,在林Yin上慢慢走着,“家族里这些孙辈里,也就你能沉下心来钻研学术。天越以后要挑大梁,注定是劳碌工作命;辰越我就不说了本科能顺利念完都是奇迹。至于翎越家两口子,成日无所事事,生的那两个小辈,怕也不是能静心学习的料子。”
司翎越正是他的长孙,已经育有一子一女,夫妻俩没有正经工作,靠信托基金生活。至于二人的子女,司沈然没怎么见过,宽慰爷爷说,“他们年纪还小,看不出来的。”
祖父看他一眼说,“你年纪倒是不小了,我听他们说,你最近谈了一个?怎么不带过来给爷爷见一见。”
司沈然知道司文瑜消息灵通,倒是没想到能传得如此迅速。
“嗯,”司沈然坦然点头,“刚在一起。”
祖父拍了拍他的肩头,“那婉如倒是不用再过度担心了。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司沈然:“安静,话不多。等过段时间带过来给爷爷见见。”
“等什么,让他现在就来。”司文瑜佯装不悦,“要不我派人去接他。”
“他这两天还得在实验室值班。”
“那让他过两天来。”
“过两天海市又刮台风,今年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