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旁边是买手炉的铺子,手炉用铜制作,可提着,可抱着。小小的手炉可以放在袖中暖身或揣在怀里,方便携带,又实用暖和。
林殊文花了攒下的钱买几个手炉子,送莫布家三个,自己留两个。
莫布他爹素日里那么强壮的人都因为受冻生病,林殊文不免担心严融之,怕对方冻着。
除此之外,林殊文还去卖吃食的铺子转悠,拎了好几包糖枣点心放入马车。
管事添置许多木炭,足够烧到明年开春以后。这些碳经过处理,跟普通百姓烧得木柴不同,火炭很少起烟,还很耐烧。
途径烧鸭铺子,林殊文让店家打包了两只装好,赶在天色完全暗下时回到八宝村里。
四周灰蒙蒙的,林殊文拢了拢脖子上用貂毛制成的项帕,走下马车,拎起买的手炉,一只烧鸭,站在莫家门外敲了敲。
莫布出来开门,甫一见面,立即咧嘴笑了笑。
“怎么过来了啊,还拎那么多东西!”
林殊文道:“我随管事去城里采买,这几件手炉你拿着,烧鸭已经冷了,热过之后再吃。”
说着转身又从车上拎下几包装好的糖枣点心,交给莫布。
莫布道:“送太多了!爹娘一会儿就得唠叨。”
林殊文道:“还有一袋火炭,你拿回去放屋里烧,管事说这种炭能用很久。”
莫婶闻声出来,对林殊文一阵唠叨。
少年立在灰暗的冬夜里露出浅浅笑意:“婶子你就收下吧,反正快要过年了,就当是我送给莫家的贺年礼物,图个喜气。”
莫婶要拉他进屋喝口热茶,林殊文摇摇头:“今日不进去了。”
莫婶一拍额头:“也对,时辰不早,天色都暗了。”
她看着衣着漂亮干净的少年,再看自家那个只知道傻笑的小子,摇摇头,道:“外头冷,你赶紧回去,莫叫地主爷等久了担心!”
林殊文点头,在莫婶和莫布的目送中坐马车赶回宅子。
寒风萧瑟,裹了貂毛斗篷的林殊文跳下马车,迎见门后走出的身影。
他笑着跑上石阶,掩在袖口底下的手立刻被对方牵住,旋即包在掌心。
严融之:“怎么去了那么久。”
林殊文解释:“给莫布家送了点东西,耽误些时辰。”
他道:“我买了烧鸭。”
严融之想说烧鸭油腻,他病愈不久应当吃清淡的食物。
奈何注视少年充满期许等待夸赞的眸子,道:“热过再吃。”
饭厅灯火通明,严融之给林殊文喂烧鸭不敢多喂。撕出来的鸭rou过了两遍清水,去除不少油后才沾上料汁,装进小碗里让对方吃。
林殊文问:“不能扯一条腿让我直接咬着吃么?”
严融之瞥他,少年慢吞吞低头夹起小碗里的烧鸭rou放进嘴里。
他小声道:“我听大夫话,不吃太油的。”
后来还是尝了两三口。
迎上严融之无奈的眼神,林殊文唇一嘟,好脾气地眯着眸子笑,将沾着油渍的唇印在对方侧脸亲了亲。
“严融之,你最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把收尾和番外理了理,有个番外征集一下意见,大家看生子这part嘛,无责任番外,看的话就写两章那种,不看就不写这个。
入冬后闲来无事, 林殊文成日抱着手炉卧在房内。
矮柜上摞放的书籍差不多看完了,每日雕木头的时辰不能太长,严融之担心他累着生病或伤眼睛, 林殊文也听话。
他控制看书和刻木头的时间,空闲的时候不是吃就是睡, 慢慢的,脸上和腰上的rou长出好些, 对着铜镜能明显看出来,用手捏, 更是捏出一层柔软细腻。
看着身上的rou长了起来, 林殊文颇为苦恼,用饭时刻意少吃几口,这样的掩饰很快就让严融之觉察。
“怎么不吃,”严融之长眉微蹙,“不合口味?”
晚上做了rou酿圆子和rou沫烧茄,加一份藕片莲子骨头汤, 几道菜都是照着林殊文的喜好准备的。
少年眸光闪烁,含糊其辞,严融之没有让他糊弄过去, 耐着心多问几次, 倚在凳子上的人才老实交代。
“严融之, 你、你晚上睡觉抱我的时候, 没发现我身上的rou多了么?”
话音方落, 对上男人哑然无言的神情,林殊文别扭地解释:“我不排斥长rou, 可……可不能太胖呀。”
林殊文平素还是挺讲究形象的, 出门要打理好头发, 不适合穿出门的衣裳绝对不穿,纵然刚做完农活儿,也要用水洗干净手脚,也怪不得在旁人眼里,他总是漂亮又干净的模样。
所以林殊文还是有些在意身上长rou这件事。
严融之哑然,旋即哭笑不得。
他道:“每个人都有追求仪表姿态完美的时候。”
林殊文点头,非常认同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