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染终于满意:“过两天是过几天?”
说完又问:“诶,之前不是说,你过完五一假期就走,不走了是不是?”
自从决定要去斯德哥尔摩跟新的课题组以后,冬宁就开始交接巴黎这边实验室的工作。
五一假期之前,刚交接得差不多了。
离开的日子就在最近,其实就像盛仙云说的,巴黎的学校,她从现在开始不回去,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会提出跟盛誉一起回国,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冬宁啃了两口排骨汤里煮的玉米块,说:“暂时应该不走。”
盛仙云不动声色地笑了下。
怎么说呢,听劝的孩子就是很容易讨人喜欢,比起浑身硬骨头的盛誉,软乎乎的女孩子好多了。
她给冬宁夹了两筷子红烧鲍鱼。
“你叔叔带回来的,这一季新上的禾麻鲍,个头小,不占地方,多吃点,听说对眼睛好,还补气血。”
冬宁吃了一口,说:“谢谢阿姨。”
盛仙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却被盛誉打断:“自己吃自己的,夹了别人不爱吃都得硬吃。”
“你不也给她夹?”
“她是我老婆。”
盛仙云讪讪地停下又想给冬宁夹鸡翅的手,冬宁想赶紧说自己爱吃,也被盛誉堵回去:“吃完饭下去走走,别磨蹭。”
盛染鬼Jing鬼Jing地打量她妈和她嫂子,两个人都在一言难尽地低头吃饭。
盛染心道,冬宁嫁给盛誉,实在不算亏——他就是家里的霸王,就这种情况,盛仙云想跟冬宁有矛盾都难。
吃完饭,盛誉果真要带冬宁下去走走。
盛仙云到窗边去看天色,说:“好像起风了,宁宁加件外套。”
又问盛誉:“你不说还要出去?”
“不着急。”
冬宁穿了件白色的防晒衫,戴了顶盛誉衣柜里放着的棒球帽。
她把系扣改到最里面,还是有一点大,不过不太影响,两个人牵着手出了门。
盛染也想去,盛誉道:“等会我走了你下来。”
盛染的嘴都要撅到天上去:“那我还不乐意再下去呢!”
门关了,盛染在沙发上打滚。
盛仙云道:“跟同学出去玩,总缠着你嫂子干什么?”
盛染道:“我也想啊,你们不给我钱,跟关我禁闭有什么区别。”
盛仙云一言难尽道:“富婆交了那么多朋友,就没一个愿意反过来给你花钱的?”
也不是没有。
就是盛染自己不好意思。
她没立过买单人设,但跟朋友在一起,你来我往地请客是一回事,兜里没一毛钱,出门前就打算好白吃白喝,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三十万的事还没过去,盛染是真的会在半夜有“我真该死啊”的感觉,不愿意多说,继续在沙发上打滚。
盛仙云也不
管她。
盛染大手大脚惯了,出了这件事,一是她想管教,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跟冬宁有关。
怎么说,都是盛染对不起冬宁,盛仙云和周骏儒作为长辈,得表态,不能让冬宁心里对盛染有了嫌隙。
冬宁和盛誉牵着手在小区遛弯,假山造景周围,最多的是遛娃的小夫妻和大爷大妈,他们俩一路走,一路都有小朋友尖叫着跑来跑去。
平时冬宁没注意过这些,今天,她的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偏向她们。
小孩子的脚步总是踉跄,走跑都歪歪斜斜,她就也跟着提起一颗心。
一个小女孩从身后跑过来,抱住冬宁的腿喊妈妈,等冬宁回过头,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嫩红的嘴巴张成一个规则的圆形,冬宁的心都要化了。
小女孩的妈妈从后面追上来,穿了件跟冬宁的很像的防晒衫,长到大腿,也戴了顶棒球帽,从身后看,确实容易被小朋友认错。
对方抱起小姑娘,对冬宁笑着说不好意思,其实小姑娘才是真的不好意思,冬宁第一次在这么幼嫩的脸上看到尴尬的表情,忍笑忍得辛苦,问:“小朋友几岁了呀?”
她妈妈说:“下个月满四周岁,下半年就上幼儿园了。”
“不上。”小姑娘突然说,“不上幼儿园。”
她妈妈笑起来,冬宁也笑。
分开后,盛誉看着冬宁笑意没消得脸,总感觉她今天有些怪怪的。
“有吗。”冬宁说,“可能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吧。”
“什么喜事?”
“嗯……”冬宁道,“不告诉你。”
盛誉捏了捏她的手。
“你还要出门?什么时候走啊。”
盛誉看了眼时间:“五分钟。”
“盛总真忙。”
“那不走了。”
“别。”冬宁说,“不过我要叫染染下来,你等会儿。”
给盛染发完消息,冬宁小声对盛誉说:“你等一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