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空气好像不太流通,但幸亏陆时雨先前睡了两个多小时,所以还不算太晕,但放眼望过去,车上没几个清醒的。
陆时雨压低声音说:“这真是我随便放的!”
陈寂哼着《算你狠》,仍支着下巴撇头看她,看的陆时雨耳根发热,她捋了捋头发,遮盖住耳朵,只听陈寂说:“算了。”
刚舒了口气,陈寂又说:“反正给你当了俩小时支架用,要不我可是要收钱的。”
陆时雨:“……”
她抿了抿唇,借坡下驴,脱口而出一句话:“那,谢谢你免费让我用。”
陈寂眉梢微挑,收回手,改成抱臂了,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时雨。
一时没反应过来,陆时雨迟疑地想,怎么?她有哪里说错了吗?
她清了清嗓,又一本正经地说:“那要不,我给你钱?”
陈寂:“……”怎么感觉他被调戏了?
本来免费这话就显得奇怪,要是收费,那可了不得了。
不过看陆时雨那双眼透露着浓浓的认真,陈寂也没好意思再去逗人家,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收费太贵,你付不起。”
陆时雨老老实实“哦”了声,陈寂拿着耳机:“还听不听?”
哪还好意思听,《算什么男人》和《算你狠》都出来了,底下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歌,她摇摇头:“不了。”
陈寂收回手机,闭上了眼睛,像是很困的样子,他个子高,坐最后一排好像都有点憋屈,两条腿大喇喇的敞开着,甚至很倨傲地占了她面前的一小块空地,陆时雨往左边稍微挪了下,生怕挤到他。
这里气氛实在太过于尴尬,陆时雨也不知道找个什么话题跟陈寂聊,也怕说错什么话给他压力,盛昕至也迷迷糊糊扭了扭身子,看了陆时雨一眼便接着睡了,陆时雨噤了声,转而去找自己的书包。
左看右看,才发现书包被陈寂放到了行李架上。
行李架上放满了行李箱,虽然模联要求大家穿正装,但是大家都带了不少衣服,行李架上空位很少,她的书包都被卡到了两个大箱子中间。
她悄悄起身,伸手去够自己的书包,但奈何身高不够,她数次踮脚却连书包的一根毛都没摸到。
正当陆时雨满眼都是自己的书包,并为之努力奋斗的时候,陈寂却突地起身,从最后一排起身,站在她背后,两只手轻易把书包拿下来,递到陆时雨的怀里。
陆时雨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没缓回来,大巴车过道里拥挤,时不时有坐在外侧的同学把腿伸到过道上,,陈寂拿书包的时候都是轻轻蹭着她的背的,两条手臂就放在她耳颊两侧,鼻息间也尽是陈寂身上干干爽爽的味道。这种感觉,她说不上来。
就像是,他从背后抱她一样。
思及此,陆时雨噌的一下感觉热意笼罩,心脏怦怦跳,胸膛微微起伏,她慌乱的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转过身时,却对上陆时雨那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眼睛。
……
寒假模联的主办方是明安外国语学校,明安这边给榆阳一中参加模联的同学统一订了酒店,一中为了方便管理,便给体育班也一起订到了这个酒店。
到酒店门口,外面已经停了不少的车,其他学校的车也都到了。
下车时,陈寂还没醒,孔怡然Jing神抖擞地带着自己的包,顺便拿了陆时雨的衣服在大巴车下车口附近等着。
王竞之在前面收拾东西,陈寂还没醒的样子,她犹豫片刻,拉好的书包链又拉开,拉开有拉上,反复几次之后,轻轻拽了拽陈寂的衣袖角。
陈寂没有起床气,但刚睡醒时表情仍旧称不上好,淡着一张脸,但语气却很柔和:“到了?”
陆时雨点点头:“快下去吧。”
两个人前后脚下车,孔怡然见状立马提着包凑上来,她整个人都是被孔怡然拽着往前走的,直到离陈寂和王竞之很远很远,她才忍不住说:“他刚才,是在抱你哎!”
陆时雨眉头一跳,被她这句话吓得差点心肌梗死,她下意识往陈寂的方向瞥了眼急匆匆道:“他在帮我拿包!”
她反客为主:“你还好意思说,你晕车为什么不把我叫醒啊?还换位置了?”
虽然她还挺开心的,但睁开眼听到陈寂说话那瞬间,她还是没由来的被吓了一大跳。
“我也不知道我晕车啊,头一次坐大巴车,”孔怡然瞥她:“再说了,你睡得那么香,被打断了你也该头疼了,晕车特别难受!”
话头一转,孔怡然也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且,我也不知道陈寂会跟我换座位,但是他那个位置在最前面,位置大,视野也开阔,确实挺好的。”
“那你也应该叫醒我一声啊!”陆时雨忽地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要不我也不会靠着他睡觉了……”而且她好像还一直抓着他的胳膊来着,就跟抓孔怡然一样。
“你脸红什么?”孔怡然突地出声,“哦对了!陈寂过来跟我换位置的时候,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