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华金见状,将两人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就明白了,宋华文不就是怕跟沈家人断了联系吗?
他稍微一想便有了主意,“要我说,老大这腿也不知能不能治好。倒不如请贵人先给老三寻个差事,将来得了钱正好接济他大哥,也是他们兄弟间的情谊。如此,老大的日子能过,咱们族里还能早早跟贵人联系上。也不怕时间久了,贵人事忙忘了这事。”
他看向两位族老,征询意见,“二伯、四叔,你们觉得呢?”
宋华文听了,却是先看了赵氏一眼。之前赵氏就提过,不过被他斥责了,没想到她还没死心,竟然撺掇宋华金又提这事。
赵氏很想摆手四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看我,不是我教的。
林氏救的又不是沈家人,她怎么可能让宋华金这么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正等着收获胜利果实的宋长泽却是满脸卧槽,他听到了啥?啊?这说的是人话吗?感情好事都让老二老三占了,他这个大哥纯粹无私奉献啊!当他是工具人吗?
这还能忍?绝对忍不了啊!
虽然宋长泽很想立马怼回去,但他一惯老实木讷的人设不允许他这么做。而两位族老似乎也没有要帮他出头的意思,明显是在考虑宋华金的意见。
对两位族老来说,只要能跟贵人搭上关系,不管是宋长泽还是宋长林都无所谓。今天之所以这么帮着宋长泽,正如宋长泽所想,因为他结交了贵人,可以给氏族带来利益,也能让他们的儿孙跟着受益。如果将宋长泽换成宋长林,他们也没意见。
想到之前看两位族老替自己怼亲爹,宋长泽还觉得很爽。现在一看,却原来都是虚假繁荣啊。
好在针对这次分家,他家特意开了个会,到时候该怎么卖惨,既能将他家这些年受的委屈都说出来,又能让众人看清楚渣爹的真面目。而分家时能在场发表意见的只有宋长泽,林盈最多旁听,宋映姝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现在就只能靠他自己战斗了。
然而宋长泽可以在便宜爹娘跟前崩人设,在其他人面前,他却要注意维持好从前众人对他的固有印象。可原身又是个沉闷性子,笨嘴拙舌,实在不好发挥。
于是,宋映姝便出了个主意,让他爹在必要的时候装装绿茶白莲花。
针锋相对的怼回去固然爽,可也很容易让长辈不喜,而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进攻。
绿茶白莲花虽然柔弱,但真要论起来,绝对算得上是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用得好了,根本不用自己亲身上阵,自有人替他将敌人喷个七零八落。
为此,宋长泽还特意练习了下,让林盈和宋映姝看得差点儿自戳双目。不过,在宋映姝的努力教导下,宋长泽总算有了些进步,至少不那么辣眼睛。
现在被人欺到头上,宋长泽想: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演技了。
宋长泽先用沾了洋葱汁的袖子揉了下眼睛,瞬间哗啦啦淌下两行泪来。他抹了抹眼睛,声音哽咽的说:“大伯,我都快死了,您张口就让我把唯一能活命的机会让给三弟,您……您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本来宋长泽一个大男人,且还是个糙老爷们突然哭,是有些辣眼睛的。可是不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吗?加上宋长泽提前练习过,哭得还挺真情实感,以至于在场的人见了,都觉得有些心酸。
看把人都逼成啥样了,要不是真活不下去,哪里能哭得这么伤心。
“你这话怎么说的?”宋华金见众人都带着谴责的目光看过来,不悦道,“我不过是觉得,你们兄弟都是骨rou至亲,谁跟贵人联系又有什么打紧?怎么就成我让你去死了?”他突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你哭什么?一个大男人,也不嫌丢人。”
“我都要死了,心里难受。”宋长泽又擦了下眼睛,做出强忍泪水的模样,“所以……所以一时没忍住。我……我不哭了。”
“你怎么就要死了?”宋华金怀疑的看着宋长泽,“你不就是腿断了吗?顶多成个瘸子,没听说断腿就要死的。”
宋长泽却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宋华文见状,叹了口气,将宋长泽生了重病恐将命不久矣的话又说了一遍。
宋华金虽然听明白了,却坚决不肯背这口黑锅:“大夫又没说你的病治不好,那贵人不是给了你20两银吗,你拿着钱找大夫治病便是。怎么又说我逼你去死呢?”
“可是那20两银根本不够,大夫说我这病要治好至少得60吊钱。”宋长泽满脸悲色,声音虽哽咽,话却说得清楚,“我本想将分家时得的那些田地抵押出去,好换些银钱治病。可是爹不愿过户,还说那些田是要留给二弟读书的,只肯秋里分我些粮食。
我不明白,难道二弟读书竟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吗?不过爹对二弟本就寄予厚望,而我虽是长子,却没甚本事,就算下死力气给家里干活,一年又能换来几个钱呢?所以爹看不上我原也正常。
我也想一死了之,可又放不下我媳妇和闺女,我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