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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之前,林盈还得再铺垫一下,“对了娘,上次您让三弟送来一只老母鸡,我便熬了鸡汤给当家的补身体。当家的喝完之后却狠狠哭了一场,说爹娘还是心疼他的,要不然也不能送来鸡和鸡蛋。如此,他更应该好好活着,将来孝顺爹娘。”
“这是自然,老大虽不是我生的,却是我养大的,我自然也心疼他。”赵氏脸上带着欣慰之色,心中却想,难道是她看错了,其实这个继子并没有变,这不才喝了鸡汤就恢复正常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倒是可以偶尔给继子些好处,先稳住他,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林盈的心里却只想翻白眼儿,嘴上却还是道:“爹娘对我们的好,我们心里都是记得的。当家的说,他这两天腿疼得厉害,身上也发虚,怕是不大好。他既决意要好好孝顺爹娘,便不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以免爹娘为此忧心。当家的便让我去城里医馆请个大夫,再来给他瞧瞧。”
赵氏:“……”
赵氏很想说:不,你们真的想多了,我从未忧心过。
此时林盈的脸上带着些忧愁之色,“这回请的是位徐大夫,他说当家的腿能治。只是徐大夫又说当家的那腿伤不是顶顶要紧的,而是他的身子因为长年劳作,伙食又不大跟得上,因此亏空得厉害。若是不及早治疗,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去了。”
这是在家时商量好的,若不把宋长泽的病说得严重些,这边只怕会继续拖着。可能还会盼着宋长泽早些死呢。
林盈继续真情实感,“我听完吓坏了,当家的要是没了,我跟桃儿的日子可咋过。如今好了,爹娘既决定不分家了,那便取些银钱出来,让我拿回去给当家的治病吧。”
赵氏听完,当即变了脸色。这治腿和治病还不一样,腿不治,可以说是没必要花冤枉钱,可若是不给治病,可让族人村人怎么看她?
不过她也有些不信,继子从前都好好的,连病也很少生,怎么可能突然就要死了。她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继子为了过户田地才想出来的主意,于是故作惊讶道:“竟是这般严重吗?那等下我跟你爹过去看看老大。”
林盈小声应了,“那娘记得来的时候拿些银钱,当家的等着钱救命呢。徐大夫说,当家的这病和腿要治好,至少需要60吊钱。”
赵氏惊呆了,心说继子是真敢开口啊。她连该分他的田地都不想给,又怎么可能拿出来60吊钱给他治病。即便他的病能治好,他宋长泽这辈子能挣回60吊钱吗?把他卖了都不够。
但不给归不给,话却不能这么说。
赵氏仍是维持着一惯的慈母人设,“老大家的,你也知道,家里的钱都叫你二弟读书用了,实没多少现银。你们突然就要这许多银钱,我哪里能立即拿出来?若老大当真病得厉害,我跟你爹自不会坐视不理,便是豁出老脸,也会去亲戚族人那里挪借一二,只是不知能凑出多少来。你且先回去,等我跟你爹去看过老大再说。”
林盈实在没忍住,直接道:“娘,家里若是没钱,就将之前分给我们的田卖了吧,当家的等着钱救命呢。这些田只当提前分给我们了,将来再分家,我们便什么都不要了。”
赵氏见继子一家竟然还惦记那些田,登时怒从心起。
不过她惯来温柔,不好直接发火,便只细声细气的质问:“老大家的,你这么惦记家里的田,莫不是编了个瞎话来哄我?说什么老大病得厉害,怕不是你们想将田过户,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从前我还当你们都是老实孩子,没想到心眼子竟这般多,连爹娘也要哄骗,你们怎能如此不孝!”
“不是啊娘,”林盈装作害怕的样子,低着头小声道,“是徐大夫说当家的病的很严重,娘若不信,可以看徐大夫留下的脉案。”
“我自是要看的。”赵氏冷着脸道,“你先回去吧,等下我跟你爹就过去看看。”
林盈刚要走,终于想到自家要搬到城里住的事还没说,差点儿被赵氏给岔过去,“对了娘,徐大夫说,当家的腿最好配合每日针灸治疗,这样才能好得快些。所以当家的说要暂时搬到城里去住,以方便大夫来施针。”
为了治病需要搬到城里住,这个理由再合适不过了。
赵氏再次被林盈的话给惊呆了,她这继子不仅管她要60吊钱治病,还要搬到城里去住,他咋不上天呢?
等林盈走了,赵氏才跟宋华银说:“当家的,你说老大是不是疯了,咋那么敢想呢?”
宋华银:“……”
宋华银不知道说啥,赵氏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直接道:“算了,还是去看看吧。”又叮嘱宋华银,“去了之后你不要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别再因为不会说话坏事。
宋华银忙点头应了。
却说林盈,一回到家便将赵氏又不想分家的事说了。
“他们哪里是不想分家,分明是不想分给咱们田地。”林盈简直被那对无耻夫妻给烦死了,“你说赵氏咋这么能折腾呢?想一出是一出。还有你那便宜爹也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