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她站在门口,心神恍惚。
又听见他说:“让我再抱抱你……”他眉间微蹙,似在叹息。
她被他暖暖的抱着,分离仿佛变得遥远,她闭上眼,等待着。
究竟是等待什么?她也说不清,也许,只是等着他放开自己。
他终究是放开了她,抚在她背间的手顺着她的臂膀滑落下来,握住她的手。
他说:“好好照顾自己。”
她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你……一个人要乖乖的。”
“好。”
“忘了我……”
“好。”
“戒烟吧。”
他说:“你也是。”
“我要走了。”
他的手使劲握了一下,最后倏然放开。“走吧,”他说,“我不送了。”
她出去,关上门。从楼梯间的窗户向外看去,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空的,仅剩下单一的物质。
到处都是空的,有人带走了一切。
他坐在沙发上,忽然想到什么,从茶几底下找出崭新的一盒香烟。他慢条斯理的撕开上面的封口,从里面抽出一支纸烟来,点燃了,缓缓地吸着。接着,是支离笑此身v
到了月末,雪灾的肆虐终于过去。就节气而言,早已立春,雨水将至,却不见一丝暖意,早晚间又刮起了大风。残叶浮尘随风而起,马路上倒是被刮得干干净净,天上更没有丝毫云彩,青灰疏淡,透出冷漠而压抑的味道。
三月间,天气突然转暖,仿佛才一夜的功夫,街头的绿化带里,粉嫩桃红倏地便蹿了出来,一时间,阳光厚重,春意盎然。才脱下棉衣的人们,又忙不迭的换上了单衣。天气忽冷忽热,过于鲜明的季节转换,对于老人和孩子来说,时为较难适应。
那日,许可去香格里拉谈点生意,再次看见了陈梓琛。
陈梓琛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孩,身旁是一位穿戴不俗的少妇。许可认得这个女人,本市首富的遗孀,两人曾在某次商务酒会上有过点头之交。
那小女孩想是患上了感冒,连连咳嗽,鼻涕口水蹭在了陈梓琛穿着的杰尼亚西装上,他也不以为意,如同父亲般的照顾安慰她。
许可想起,上次也是在这里撞见了陈梓琛和这个女人,不同的是,当时他们正从酒店电梯中相拥着走出来,言行举动,俨然是热恋中的情人。
三人都是旧识,少不得点头问好。陈梓琛倒也不记前嫌,专门走到许可跟前又寒暄了几句,二人如老朋友一般,相谈甚欢。
许可同他握手笑道:“好久不见,看来是要恭喜你了。”
陈梓琛欣然接受,神色间不免透着得色,末了又提到了姜允诺,他说:“代我向你姐问好,一直也没时间去看看她。”
许可淡淡地说:“她上月就回法国了,我们也没怎么联系。”
陈梓琛讶异的微扬眉毛,说道:“不是吧,我前几天才听说她把法国的房子退租了,工作也辞了,难道她不是想回国发展吗?我还以为她已经回来了。”
短短一句话,竟听得许可是心里乱跳,带来瞬间的思维紊乱。
他微微笑道:“是吗?”
陈梓琛还想说点什么,许可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接起来一问,是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许瑞怀又病倒了。
原来,许瑞怀刚从从大马回来,才在家呆了几日,就染上了流感,几天来咳喘不止。偏他生性喜欢热闹,捱不住半点寂寞,身体才好了一些,就叫了牌搭子来家里玩乐。都是有家底的人,搁在牌桌上的金额当然不小,玩的就是心跳。何况许瑞怀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一溜自摸十三幺摆在跟前,那叫一个激动,话也说不出来,眼前一黑,扑在了桌上。等到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饶是他命大,年纪更是老大不小,这次救醒后,生活自理就成了问题。
连日来,他虽不能下地活动,只凭来往医生的言语神色,也隐约看出了些问题,自己的病况并非如几年前那般简单。一次,他揪住进来查房的管床医生的衣袖不放,哆哆嗦嗦的想问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管床医生是个年轻人,据说是自家儿子的同学,姓陆。他对许瑞怀笑了笑,安慰道:“伯父放心,您只管好好休息,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在做具体安排。”
许瑞怀想了想,也是,他一不能动而不能说,人家和他说那么清楚又有什么用处。他生龙活虎的强势了一辈子,这会儿却如同个废人一样的呆着,心里的抑郁可想而知。
男护工早已是请了来,许可仍是公司医院两头跑,人也瘦下去了一圈。许瑞怀虽然言语不清,心里却明白得很。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然而自己两次病重,都只有这个儿子在身边照顾着,劳心劳力,毫无怨言。
这几年,他也暗自提防观察着,许可的言行举止,早熟稳重,全不似另几个朋友家里混吃混喝的小白眼狼。每每想到这儿,他心中又是自豪又是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