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何以不说?”
单世民暗骂:你这是装痴作傻。一指那牌坊上,「君临天下」四字,哈哈一笑,道:“只弟愚味,请崔坛主解释这四字含意?”
崔恒目光一转,随又收回,淡淡一笑道:“哦!原来单兄因此不悦。”
顿了一顿,道:“单兄此刻不明,大典之后,即可明白了。”
言外之意,玄冥教今后,即可慑伏天下英雄。
单世民嘿嘿冷笑,突然将手一拱,道:“大典之中,兄弟想请崔尼指教。”
崔恒双眉微耸,道:“兄弟奉陪。”
拱手一礼,转身朝路旁一条小径走入,倏已不见。
忽听有人笑声道:“单前辈,贵派失传神功复得,可喜可贺。”
单世民转面望去,但见乃是一名文士打扮,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左手握着一柄折扇,那折扇扇骨乌光发亮,显系上好精钢打造。他只觉眼生之极,心中思索,口中敞声笑道:“这位老弟……”
那中年文士笑道:“单老前辈,可记得点苍姚宗恩?”
单世民这才想起,暗道:原来是他。面上却蓦然一冷,道:“原来是姚老弟,闻你十年前接掌门户,如今贵为一派首脑,这才可喜可贺。”
将手一拱,道:“人多不便,少陪了。”
他不便与此人交往,偕着众人又向前走去,欲待离开。适才单世民与崔恒间话之时,众人都伫足观看,此际,窃窃私议,嘈杂一片,重新循道走去,迥不同初入谷时的宁静。原来点苍一派,也属侠义道中,三十年前,也是人才济济,却突然宣布封山,漠视妖氛弥漫,连北溟大会与建醮大会,也未参加,故单世民殊为不屑。
但听姚宗恩激声叫道:“单老前辈,请暂留玉步,听姚宗恩一言。”
单世民故做未闻,姚宗恩双眉一挑,高声道:“单老前辈,你连一句话也不容点苍交待么?”
单世民不能再做未闻,转身站定,漠然道:“你有何言?”
姚宗恩上前三步,靠拢过去,目光微闪,见两人这一耽搁,已落后数丈,那人群已穿过「君临天下」的牌坊,簇拥前行,当下肃然道:“北溟、建醮二次大会,本派不克参与,非是食生怕死,实是家师……”
他感到难以启齿,顿了一顿,始道:“家师败在无量神君手下,依约封派二十年之故。”
单世民眉头耸动,道:“原来如此,只是信有大信小信之别,事关武林苍生,贵派却袖手不问,若非华大侠母子,如今江湖……”
姚宗恩截口苦笑道:“老前辈说得不错,家师本也预备如此,宁愿失信,受人笑骂,除魔卫道,也得尽上一份力……”
他喘了一口气,接道:“只是,就在此时,忽然发觉本派上下,除了少数人外,全部中了剧毒,功力锐减,也难和人动手。”
单世民听到此处,歉然说道:“老朽不明内情,老弟多多包涵。”
姚宗恩道:“本派未曾明言,难怪同道误会。”
他似是有着无穷感慨,喟然长叹一声:道:“家师因此抑郁以终,遗命必报此仇,三十年来,本派卧薪尝胆,意欲一雪斯耻,可是无量老儿已毙文太君之手,本派再无机会,不想那老鬼弟子谷世表,竟敢大发开坛柬帖,本派自是倾力而来,要当着天下英雄之前,一雪此羞。”
单世民叹息一声,道:“老朽预祝成功。”
语音一顿,道:“只不知贵派所中之毒,是何人所放?”
姚宗恩牙关一挫,格格作响,道:“反正与无量老儿脱不了干系。”
单世民暗暗忖道:“这等深仇,点苍派自必全力报复,今天之会,决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思忖中,觉出久停此地不好,举步而前,口中问道:“贵派来了多少人?”
姚宗恩压低嗓子,道:“后辈不说,同辈有九人,另外两位师叔都来了。”
单世民目光一亮,道:“有「点苍双剑」,除魔卫道,凭添不少力量。”
姚宗恩道:“前辈似是估计玄冥教极高。”
单世民轻轻叹息一声,道:“老朽初时也以为,谷世表后生晚辈,能有多大气候,现在却忧心忡忡,这谷世表之难缠,怕犹在当年九曲神君之上,华大侠又未前来,唉!有华华公子,至少也要好些,可惜又不知去向了。”
姚宗恩面露不服之色,道:“华大侠武功盖世无双,那是不争之事,但华华公子年纪轻轻,老前辈未免过于看重了。”
俩人走得不远,却见一白衣少女指挥婢仆接待,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谷忆白。谷忆白秋波一转,道:“仆僮们无知愚劣,自难侍候高人,不如就由我陪两位上宾馆休息如何?”
单世民道:“怎敢有劳姑娘?”
谷忆白道:“无妨。”
转身行去,单、姚二人,也只得举步跟上。
谷忆白领着二人,由广坪上侧,转至一条卫衢道。正行间,谷忆白面庞一转,笑道:“姚大侠,你莫非以为敝教太穷,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