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君洛宁斟酌着发问,“你遇上了什么难以弥补的事,说说看?以守正宗之力,或许能挽回一二。”
丁羽恍然。
陶羽影响下那心剑的剑意,悔意浓重,甚至与高歌一样,有了以剑控人的趋势。若非在外经历大变,又怎会如此。君洛宁甚至十分自责,亏他自负向来善体人心意,竟没发现阿絮在外遭受重创,以至如此。
丁羽却知毫不相干,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君洛宁并不催她,只静静等待。丁羽并非为难,若是可能,她倒宁愿告诉师父,两人一同面对,更有可能避免可能的磨难。但是天道限制,她真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师父。”她试着开口,小心翼翼地绕过无法说出的话题,“你说有什么法术,能让人逆转时空,改变发生过的事吗?”
君洛宁顿时警觉:“你不要乱来!”
放在被外的手被女子双手握住,在唇上贴了贴,声音很坚定,没有说谎的迹象。“不是我。我只是想问一问,有这样的法术吗?”
他定了定神,觉得事有蹊跷,更觉得阿絮似有所指,还有所期盼。君洛宁放慢了语速,边说边细细思索:“有一些禁术,但条件十分苛刻。”
待丁羽问是什么条件,他才又慢慢讲述。
第一自然是需要特殊的灵宝。这种禁术,没有天地自生的灵宝根本不可能实行。人所炼制的灵器也好,法器也罢,都没有这样的威力。
有个时空法则的天生灵宝,还要加上施术人无比坚定的决心。
“而到真正实行时,还要以施术人为祭,从身体到魂魄,再到此人在世上留存的一切印记,都会被天道抹去。就算如此,他所求之事,也不过是有一线成功的机会。至于结果如何,甚至不是他所能见到的了。”
说到这里,君洛宁语速放得更慢,手也被丁羽紧紧握住,他已经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笑了笑,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所以你不肯当我师妹,非得做我徒弟?”
丁羽却一声呜咽,伏在他胸口,下死力抱紧了他。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师父能听明白,能猜出来!
抱了许久不曾放手,君洛宁无奈地咳了一声:“是不是想抱很久了?”受伤未愈,还真不太经得起,胸口有些发闷。
丁羽松了些劲,依然抱着他不放,坦然承认:“没错,我就是想抱很久了。”
但是没法抱呀,好不容易能抱到,还不许她过过瘾吗?
君洛宁由着她,失笑道:“你当初答应掌教,与我便是平辈,非得拜师,现下可好。”声音忽转轻柔,听在耳中满是诱惑,“你现在还管我叫师父?”
师父是一定要叫的。丁羽蹭了蹭,又叫了一声,叹气道:“我不叫师父可能会死。”
君洛宁眉尖微蹙,这也是天道限制?这种禁术还真没听说有人实行过,他能知道,完全是因为如意珠里提了一笔。在丁羽那个时代,当然是前人实行过,只是失败了。但因为修真文明已经发展得极为成熟,后人在失败的记录中探究原理,将它总结了出来。
可要说实实在在的经验,任是哪个时空都没有,君洛宁也只能靠猜。
现在他只觉得,天道管天管地,还管人是什么关系?
丁羽不知道想到什么,低笑起来,越笑越厉害,抖个不住。
“笑什么?”
“没,没什么。”丁羽强行忍住,伏在君洛宁耳边,压低了声音,微带沙哑,吐气如兰,幽幽吐字:“师……父……”婉转低回,生生令君洛宁不受控制的身体,完全发自本能的,颤栗了一下。
丁羽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又更觉好笑,直接把脸埋进了被子,笑声也闷在了里面。
这是她无聊时看极乐宗那些教程看到的。
啊呀真是太羞人了。
她抬头看了看,还是师父镇定,当然也可能是受伤的原因,脸色仍是苍白的。
不过……“师父,你耳朵红了。”
这下君洛宁不止是耳朵红了,面上也泛出血色,嗔道:“别闹了,你先回去养伤,然后问问掌教,高歌调养得如何。等他无事,让他来看管我。”
“什么!”丁羽一下子没了别的心思,垂死病中惊坐起,坚定拒绝,“高师叔不行,他控制不住自己!”
不定什么时候再给师父一剑,她又不能一直守着。
“所以等他调养好再来。”君洛宁还有事要做,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见丁羽抵触,他解释道,“高师弟的问题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在以功勋折罪之前,他的问题几乎无法解决。但在完成之后,几乎已解决大半,只要闭关一阵就无大碍。若不是他心绪未稳时就来见我,本不至于有此一劫。”
高歌给自己找的解决之道还是很靠谱的,唯一的失算就是太早见到他了。
丁羽抿了抿嘴,想到师父还有瞒着她的事,肯定不会轻忽性命,这才勉强同意,不过定要问过掌教才行。
又温存一阵,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