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当需要他牺牲的时候,他应该像别人一样站出来。只要守正宗的传承不丢,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丁羽的声音闷在他胸口,然后他被捶了一下,又是一下,不疼,反让他心头温暖,“你还一直说自己是罪人,不许我问。”
“就是怕你乱查。”君洛宁头疼,这还是生气了,“谁知道你会找到素铃他们呢。我只怕你胡思乱想,真的救我离开,虽说我谈不上罪过,你却是真正背离正道,难以容身了。况且,当年我们得了极珍贵的材料,我给素铃与哲远炼制了两件法器,让人无法探查他们的思维。现在材料用尽,可没第三件给你,你的神识又不足以抵御侵扰,若是有什么意外让血魔知道,你我都承担不起这样的损失。”
说到这里,他不禁又是一叹:“你就不要出门了,在守正宗内好生修炼。”
“若有意外,我定然自尽!”丁羽斩钉截铁地说出这样的话,君洛宁是信的。拼死一搏的勇烈,就是掌教当初选中她的原因。而就在他的面前,阿絮也曾经引爆灵器,要与血魔同归于尽。
话说至此,他也不说什么了。大战引而未发,又岂是关在家中修炼的时机。既有决死的信念,又何必拦她赴义之路。他只能多照看一些罢了。
丁羽却还想着另一件事,她想师父有些话并没有骗她。如果常师姐那里一直没有找到情报,他的大限将至,终是要死在这地牢之中的。只有若干年后,不管成败,事情告一段落,才有洗清罪名的一天。
而他毕竟也是个人,再是自己筹划安排,心甘情愿,困此三百多年,又能承受多少。
还有,掌教为什么要说大战时以他祭旗?
她问了出来,不出所料,这也是君洛宁的安排。
“如意珠不能不传,但有了传承者,我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守正宗也没有更多的理由留下我。拖到大战时仍留我性命,对素铃那里非常不利。”
丁羽举起拳头,真想捶他几十下,呜咽着,没有说出话来,她想说你也不考虑我怎么办!但是现在她晓得了,这就是战争。
她骨子里到底是那个太平年代来的人,隔着历史的纱幕,以为自己融入了这个时代,其实还差得远。
为了一个不知结果的计划,两位师伯慷慨赴死,师父安排着自己的罪名和死期。因为他们成长于这个年代,从入门开始,就知道一切都在为战争做准备。她前阵子还得到消息,天意宗里,王承平的父亲,那个王容不争气的儿子,在一次战斗中死在血魔的手上,到底没有堕了他父亲的声名。
她不怕死,但她还游离于外,直到今天。
君洛宁让她平缓情绪,听得她心跳稳定,这才继续道:“至于说战时生机,确实是有的,我没有骗你。但你还是先不要知道为好。还有些事……你既然没有查到,那么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我晓得了,保密嘛~”丁羽这回拖长了尾音,似嗔又似撒娇,听得君洛宁微微心软,低声道:“你很重要,阿絮,知道为什么掌教要为我找一位传人吗?”
“不是为了……”丁羽正要说为了传承不至于中断,还没说完突然愣住。
是啊,如果师父真的是叛徒,抵死不交出如意珠,临死前将它毁了,掌教急着寻找传人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不是啊。掌教清楚内情,即使师父等不到转机,真的默默死去,他也不会毁了如意珠,掌教将如意珠从尸体中取出,等到有合适的人选再传承下去也是一样,何必选一个人出来呢?
就他原本选择的对象,陶羽。丁羽又不是没在陶羽残念里看过他与师父是怎么相处的。对师父来说,虽然不痛不痒,但怎么也说不上好。掌教图什么呢?
她疑惑地看着君洛宁,君洛宁却没有再说下去,转而浅笑:“师兄在我身上打下的罪印是骗外人用的,那只是个联络用的符文。我若有事找他,就用神识冲击触发,他便赶来找我。”
丁羽挑了挑眉,那她几次有紧急事项,师父都是这么通知的人吧。
“不要将为师想得太凄惨,这个大阵原是我布下,其实除了给孤云峰增加一点收入之外,也是为了补足我自己的根基。”君洛宁说到这里,忽然扬眉,意气风发,像是极为得意。
“师父你的根基,不就是灵窍没有全开吗?天星花?”
君洛宁大笑:“那是放出去的假消息,根本没用。我研究出来的法子,得先取出灵种废了修为,然后引导极端的冰火灵气冲击未开灵窍,之后拿回灵种重新修炼就可以了。”
丁羽沉迷地看着他,她就喜欢师父此时眉宇间全是自信的模样。
“这个计划之前,我的打算是压着修为不去破界飞升,战后取出灵种让师兄保管。这样原本的寿命加上延寿丹药,取回灵种后四百年左右的时间,修炼回原有境界是绰绰有余了。有了这个计划,我同师兄讲,反正本就要废修为,不如就这样办,也好让人以为是在施刑,平息一些对守正宗的怨气。”
丁羽捂住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