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君洛宁对此也不清楚。
“血脉之力很不好说,诅咒并没有那么神奇,隔着远距离也能伤人,这个血魔应该就是潜伏的jian细,借故接近我发动的能力。但是诅咒发作有延时,时间又不定,所以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诅咒,是被囚前还是被囚后,就是我自己也无法确定。”
丁羽想了一会,决定不把自己还没调查明白的事讲出来。那几个相关小世界她一直没机会去,还是得想想办法才行。
君洛宁没听她接话,只当她还在为此烦恼,他自己倒是没太当回事。
“现在是修为不在所以有些麻烦,如果恢复修为,以神识代眼,也没什么不便。”说到这里,他若不是被困,就要摇头了,现在也嗤笑了一声,尽显鄙视之意,“这个血魔能混进来卧底,血脉之力是很废物的,有这样的机会暗算我,却只弄瞎了我的眼睛,其余半点不影响。诅咒之力本是个强大天赋,被他用出这样的威力,难怪会被派出来卧底。”
丁羽让他逗笑了。这个劳苦功高的血魔让他说的,简直一文不值的感觉。
“还没找出来,这次战事会不会受影响?”
“难说,所以保密更受重视,来历不明的人这次无论如何不会让他接近中枢。上次大战就有这样的卧底,时隔近四百年,血魔有没有新的进步,谁也说不准。”
过去没有这种事,大家的经验也不足。
江非悄悄过来与他讨论过几次,君洛宁对现在的局势非常清楚。新实行的保密措施,也是他们一条一条琢磨出来,最后作为守正宗的建议提出,很多已经实行了。
正道依旧占着上风,常素铃已经暗中送回过十多个魔域小世界的坐标,都是之前不曾掌握的。但正道为了拿到最后的目标,不让常素铃暴露,并没有攻打这些世界。
她递消息也是先前中间这百余年的事。上回战事后,她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君洛宁受刑被囚的消息确定,魔域对她的戒心才去除,有了行动上的自由。近百年来,她在魔域,对血魔的动向比别人更清楚,发现他们在提前进行战争准备,于是蜇伏不出,免得在紧张气氛下被人发觉不对。
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他想起一件便与丁羽说一件,不觉时间耗尽,丁羽只得退出。看着仍困在刑柱上的君洛宁,丁羽垂眼,没有下什么决心。此种大局之下,她下什么决心都显得过于廉价了。只有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尽一份力罢了。
一转身,正要走,突然听见君洛宁说:“我的画,你可以看了。”
“画?那幅师父你说叫我不要偷看的画?”丁羽好奇心大炽,得到君洛宁微笑肯定之后,也不管他看不见,挥手告别,飞奔回去。她要安安静静开开心心地好好看画!
几幅字画是放在一起的。不过不能看的那幅她用金线扎起,作个标记,免得不小心拿错,违背了对师父的承诺。现在师父让她看了,也没有隔很久,是为什么呢?
第101章
丁羽出了地牢,一时很多细节浮上心头。她现在越发确定陶羽不是师父的对头,只是他这样逆转时空,以后的事情只怕极为难办,但她比陶羽有个极大的优势,即是因如意珠而来的神魂互通。
她从残念中可以知道,师父的灵种并没有给陶羽。她没问为什么给了自己,只是猜测,或许师父见自己出牢无望,也提出过不要浪费灵种,将它送给陶羽使用。但掌教那里,见陶羽对师父并不亲近,结果就没有实行。或许掌教想将灵种留着,以后大局抵定,师父罪名洗清,再为他寻找一个传人,那时再传下灵种。
她那时虽然心里真没把师父太当回事,可一来有残念提示,自己怕死,不得不尊之重之,好哄得天道留自己魂魄;二来多少也是后世养成的本性作怪,总觉得死则死矣,何必折磨。倒是错有错着,将师父的灵种纳入丹田,有了之后的方便。
丁羽回到别院,先去净了手,甚至真的考虑过要不要焚香,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态取出画轴,解了丝带,一点一点展开了画面。
一半是烈焰腾烧,一半是冰棱垂挂飞雪漫漫,只画面中间跪着一人,黑发披散了遮住面容,露出一双眼睛,却不似君洛宁如今空洞茫然,正灼灼目视只画了背影,仰头上看的少女。……灵气裹带着远超出正常火焰的高温冲入灵窍,片刻之后又换成极寒。君洛宁用了百年时间,已将过去不曾打通的灵窍借这大阵之力全部冲开。此时受的罪已经没什么收益,全是白白受苦。师兄一度跟他说,没人来的时候停了大阵就是,他没有答应。血魔jian细至今不知是谁,如何能够大意。
更何况,最难忍受的本也不是这些。他心志坚定,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动摇。有一段时间,师兄悄悄来说一些外面的事,征求他的意见,他说完必要的话之后完全不想开口。师兄或许是发现了他情况不对,这才起了给他找一个传人的念头。
他当时就说不要。这人选也太难,不能说明真相,那么要防着这个传人太过心软,对他起了同情,将来犯下什么过错。好好一个孩子,就因为有了这个际遇,反而担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