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收到王妃的信是半个月前,她说她正准备着动身。这次收到王妃的信,她说在来的路上了,走了几天的水路,路上景致不错。
往年云缓生辰,王妃一定要陪着他度过,这一年她在江南,云缓身在都城,她心里十分遗憾,信中满纸都是挂念。
云缓看了王妃的信,自己涂涂抹抹想写一封回信,他一时间还不知道写什么才好。
关于自己和连锋的事情,王妃并不知晓。云缓不知道是应该在信中告诉她,还是等她到达之后当面告诉。
思前想去云缓还是打算当面告诉。王妃一向疼他,她一直以来都希望云缓开开心心的生活,当面告诉王妃,会解释得更清楚明白,若是写信过去,王妃看到信件之后,说不定胡思乱想联想更多。
那天晚上的后续,云缓喝醉酒后没有记得,他以为最后是淡竹把自己送回来的。前段时间事情太忙,在宫里休息两天之后,云缓又去翰林院了。
他提着食盒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像往常一样打开食盒吃饭。
有两名翰林过来,云缓以为他们和之前一样蹭自己食盒里的东西吃,没想到他俩对视片刻,又齐齐的看向云缓。
云缓忍不住笑:“两位大人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这两名翰林压低了声音:“郡王,和你相好的人是陛下?”
云缓正给自己倒茶,听了他俩的话,云缓不解的抬头:“你们怎么——”
“那天晚上李大人过生辰,你喝醉了,是陛下过来把你抱走的。”其中一位姓杜的翰林解释道,“陛下登基以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他。”
这些翰林虽是京官,却不是随随便便能见到皇帝。麒朝京官数量不少,为了早朝时秩序井然,能每三日上朝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五品京官之中,基本上只有前面的几个抬头时勉强能看清皇帝的脸。
连锋当太子的时候便名扬天下,因为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办事,品级的官员没见过他的面是常有的事情。
云缓眼睛眨了眨。
难怪他那天一点知觉都没有。
倘若淡竹扶着他上马车,多多少少会把他惊醒。只有连锋抱他,他才没有任何被惊动的感觉。
云缓一开始隐瞒是因为初来乍到,不想大家茶余饭后偷偷议论这件事情。在翰林院这段时间,他和所有人都熟了,清楚大多数同僚的品性,承认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关系。
“是他。”云缓点点头,“他政务很忙,最近不能请大家一起吃饭。”
“别!”杜翰林赶紧摆手,“我们可不敢!”
站着或者跪着向皇帝汇报差事可以,与皇帝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吃饭,他们实在没有这个胆子。或许混到三品以上的大员,他们的胆量就会增加了,升官之路任重道远,等到那个时候,他们的胡子肯定和高秀一样花白。
另一位姓张的翰林心直口快:“郡王,你和陛下是你情我愿的吧?”
倒不是张翰林觉着皇帝是坏人,只是众人对皇帝皇帝雷厉风行的强势作风都有所耳闻。
皇帝大权在握杀伐决断,云缓一直都是脾气很温和的样子,这两人在一起,众人很容易脑补出一出皇帝强抢俊俏的小郡王进宫的大戏。
云缓笑着点点头:“我和陛下从一开始便是朋友,后来感情日渐深厚,自然你情我愿。”
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两人的关系是逐渐改变,而非一夕突变。无论是朋友还是伴侣,连锋一直都很吸引云缓的目光。
过往点点滴滴,云缓永远会记在心里。
与云缓常来往的翰林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在背后讲一些闲话,更不会刻意讨好谄媚。云缓从一开始没有因为他和皇帝的关系而倨傲,他们也不会云缓和皇帝相好而改变态度,以前如何,以后还是如何。
张翰林看看云缓食盒里的蹄花卷:“怪不得你每次带来的饭菜这么香,原来是御膳房做的。”
云缓还在长身体,御膳房总是给他准备很多食物,怕他吃不饱,宫人每次准备的都比云缓的食量多出一些,云缓随便他们蹭饭。
最近天气日渐暖了,众人的衣物变得单薄起来,很快便要立夏,正午的时候穿身单衣都会觉着闷热。
云缓体质偏凉,别人满头大汗的时候,他依旧觉得气候很正常。
刘卓诚今天中午居然一反常态,他给众人买了玉珍斋的冰镇酸梅汤,还特意送了一份到云缓面前。
那天在得知云缓与皇帝的关系之后,刘卓诚一时间后怕,怕到两个晚上没有睡着觉。
他原本是想着让云缓当自家女婿,算盘落空后才对云缓心生不满。现在想想,幸好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太多人。
万一皇帝知道刘卓诚想和他抢人,以后刘家别在都城待了。
刘卓诚不敢再给云缓布置繁重的任务,见到云缓之后,他隻觉得云缓心胸开阔。自己这些天都这么难为他了,他居然没有说坏话让圣上收拾自己。
“今日天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