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缓对相扑的兴趣不大,这在凛州太常见了,他还是想看些有趣的戏剧。
淡竹又道:“刚听人讲这处酒楼的西边有处热闹的街道,不如去这里转转,看一些热闹便回去。”
云缓点了点头:“好。”
他把茶水饮尽,带着淡竹一起过去了。连锋让两名侍卫跟在云缓的身后,这两人知道云缓不喜欢别人随时随地紧紧跟着,便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守卫。
去了之后,这边果真如淡竹讲述的那般热闹,宽阔大道上来来往往停了一些马车和轿子,身着绫罗绸缎的男男女女进出着两侧的店铺,许多铺子外甚至有不少仆从在外站着。
云缓:“……”
云缓怀疑整个凛州的权贵加起来都没有这条街上的权贵多。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啧啧,每次来汮阳都忍不住感叹,这才是最让人舒服的地方,一切东西应有尽有,繁华得让人不想离开。”
“是,少爷说得对。”
云缓转过身来。
花知乐兴衝衝的往里面去,一抬头看到云缓,他猛然跳了起来:“妈呀,诈尸了!”
云缓:“……”
他想了片刻,虽记不大清两人相处的许多细节,但对方的名字,云缓还是想出来了:“花知乐。”
大概是自己的一个朋友。
花知乐左右看了看,两侧行人刚刚听到他大喊大叫,忍不住投来鄙夷的目光。
他慢慢镇定下来:“云缓?你还活着?这段时间凛州一直说你死了,好些人向你大哥打听消息,你大哥都不理会这些消息。”
花知乐身侧还站着一名颇为俊朗的少年,少年看到云缓之后没有惊讶,隻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宸郡王”。
云缓:“没有死,只是来汮阳养伤。”
花知乐往李琅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李琅,你居然一点都不惊讶,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好哇,你知道内幕却不告诉我,还是不是朋友了?”
李琅把花知乐的手推开:“我天生淡定。”
云缓记得花知乐,却不记得李琅。
淡竹稍微给他俩解释了一下,他们才晓得云缓的记忆出了些许差错。
花知乐一肚子疑问:“不过,你怎么来了汮阳?王妃让人把你送来的?”
云缓摇头:“不是。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花知乐带着云缓边走边道:“新帝登基,朝廷中会有不少变动,家里让我来凑凑热闹,看能不能寻得合适的时机让我家在这里站稳。至于李琅,李刺史要被调去南方了,李刺史进京述职,李琅跟着一起过来。”
李轻舟在凛州干得不错,确实应该被升迁,调去南方虽然品级上没有增加,待遇上却远远不同。
这次李轻舟参与了连锋不少事情,他和如今的凛王——也便是云广陵往来不少,虽然两人没有勾结到一起,未来之事却不好判断。凛王府经此一事无法再让凛州分裂出去,但是,凛王与刺史的关系不应太过亲密。
凛州刺史一职,连锋会换更恰当的人选。李轻舟年纪不小了,凛州苦寒之地,去南方可以舒舒服服的干到老。
李琅就是纨绔子,有他爹和他哥在,这辈子什么都不做都舒舒服服的,成天隻想吃喝玩乐便够了,这次他爹和皇帝去议事,他在都城各种挥霍玩乐,恰恰好遇到同在玩乐的花知乐。
这两人在凛州的关系平平常常,一旦来到异地他乡,迅速成了不错的朋友。
云缓听他们两人讲述一番,大概猜出了些许过往。
李琅话语要少一些,等花知乐衝到前面买手串。
近来麒朝王公贵族喜欢拿着一串珠子把玩,与云缓印象里的十八子不同,这些手串的主珠的数量往往多于十八颗,水晶玛瑙珊瑚玉石的都有,据说拿在手上十分风雅,不知道是哪个出名的王孙公子带起的这股chao流。
花知乐当然要跟风。
云缓看他衝到一个在外支摊的铺子前,挑来挑去最终挑了几串木头的。
花知乐道:“这个多少银子?”
铺子伙计听花知乐的官话里带着浓重的外地口音,又穿着一身不lun不类的衣服,再看他这身衣服还挺华贵,头上戴的珊瑚鲜艳红亮,再一看花知乐身旁两个朋友同样一身贵气,不过既年轻又面生,不是都城里的权贵。
他眼睛一转:“公子眼力真好,您拿这三串是降香黄檀的珠子,一共是九百两银子。”
花知乐往后一伸手:“拿银票来。”
跟着他的小厮赶紧从怀里掏银票。
云缓上前:“这是降香黄檀木吗?怎么和我家里的降香黄檀木不同?”
李琅本不愿意管这些,花知乐爱当冤大头和他无关。
但云缓参与进来后,事情就不一样了,李琅还是很在意他爹和他哥的升迁的。
李琅上前几步,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伙计,你这是藤香木做的,三串就算要一百两银子也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