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那波恐怖的下岗chao,舒然可是记得呢。
所以当时就在想,要是姐夫升不上去,干脆就辞职下海得了,免得人到中年还要被裁员。
现在也好,小家庭日子过得安安稳稳的,无需他们担心。
人间四月芳菲尽, 经过一个月的准备,舒然组织的纪录片团队,马上就要出发了。
经过深思熟虑, 徐慎最终还是决定留守大本营,给他们做后勤。
这也是舒然的意思, 毕竟他们一去就好几个月,徐慎这个大忙人, 真的走不开。
可是徐慎担心啊,把舒然这么个斯文单薄的文弱书生, 放在穷乡僻野, 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情,真的很难说。
“保镖带上, 随行医生带上,常用药物带上……”舒然一口气数了很多, 无奈地发现,自己就差把整个家搬过去了,而这些都是徐慎给他准备的,他叹气:“徐慎同志,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人家来一句:“不在我眼皮底下,怎么都不放心。”
舒然好笑:“那你把我拴在裤腰带上得了。”
他都二十七……啊不,前不久刚过完生日,二十八了, 这么大岁数的人, 这些年愣是没有单独出去干过什么, 以前还在村里干农活呢, 越活越娇气。
“我也想啊,”徐慎想想那个画面, 就很舒坦,把媳妇儿挂在身上什么的,他坏笑:“但你肯定不愿意。”
“你知道就好,”舒然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好了,别念叨我了,跟祥林嫂似的,你再怎么念叨,我也还是要出门放风的。”
“你真狠心呐。”徐慎幽怨地斜着他。
“这句话,你这个月说了不下百回。”舒然翻白眼儿说。
“我要是想你想得不行了,”徐慎说:“我就放两天假过去找你。”
他这个想法,一下子就被舒然拒绝了:“别来,交通不方便。”一来一回,那多么折腾啊。
再说了,见个一两天又分开,平白惹相思。
“也是,好不容易适应了,”徐慎叹了口气:“到时候见了要走又难受。”
“可不是吗?”舒然说。
屋里陷入安静,像这样的对话,他们这几天,已经来来回回经历了好几回。
每回谈到最后,都是以这种沉甸甸的氛围收场,真应了那句话,还没到来的未知,最折磨人。
还没分开就这样了,到时候真的分开了,那得多想啊。
俩人被自己想象的离愁折磨得受不了,接着抱在一起,大做一场,就跟最后的狂欢似的。
但其实,只不过是因公出差个月而已,可能用不着五个月吧,顺利的话,可能有三个来月也足够了。
恩恩爱爱地做完了,徐慎帮着一滩泥似的舒然清理完毕,重新换上药玉,担忧地说:“你在外边,这个就不方便了。”
没有他在身边帮着张罗,就舒然这个懒胚子,估计也不想动手。
舒然哼唧:“那就暂时不弄了呗,反正也不做。”
要是没有徐慎这个家伙在那折腾,也没听说过别的异性恋男人,需要每天都护理的。
言下之意,都是徐慎的错。
“是,”徐慎狠狠咬他一口:“没有我你更快活。”
“啊。”舒然冷不防,被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立刻皱着眉骂道:“你咬哪儿呢,好疼。”
“哪儿嫩就咬哪儿。”徐慎笑着舔舔牙尖,回味那可口弹性的感觉。
“懒得理你。”舒然并拢腿,转到另一侧睡觉了。
那一口是很痛,可痛上一两秒钟也就过去了,比不上徐慎接下来,要承受的几个月思念折磨。
徐慎默默清理好现场,也躺了下来,过了良久,他从背后抱住舒然,亲吻着对方的耳朵,蛊惑般低声询问:“小没良心的,你真的不会想我吗?”
舒然被他弄得痒痒的,缩着脖子笑出声,接着又被问了一句:“快说,想不想?”
“你说呢?”舒然和徐慎十指交扣,回头描绘对方的唇线:“我肯定想,每晚都想你抱我。”
他已经习惯了徐慎的陪伴,没有对方胸膛的温度,只怕很难睡个安稳觉。
“嗯……”徐慎和媳妇儿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一想到明晚就亲不到了,今晚扣着腰,亲个够。
舒然当然也舍不得徐慎,相伴十年,这个男人就像一棵茂盛的大树,已然在他心里扎了根,和他的血rou也好,灵魂也好,都分不开了。
舒然出门的行李,都是徐慎一一帮着收拾好的,足足收拾了两大车,都是他自己的,应有尽有,所以舒然才觉得,自己只差把整个家带上了。
两人告别,徐慎今天也还是个祥林嫂,仔细叮嘱舒然:“在外边吃好睡好,到点儿就收工,回来别让我看见你瘦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否则以后,你哪儿也别想去。”
“那晒黑了呢?”不瘦舒然可以保证,晒黑这个就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