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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就要昏过去了。
我还以为被血尸掐脖子和被蟞蛊追杀这一连串疯狂的事情已经够呛了,但是我现在才发现,跟眼前这隻无与lun比的饕餮比起来,血尸和蟞蛊算什么?开胃小菜一碟啊!
「小哥…」我试图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像话:「小哥,不要跟它斗…」
虽然很害怕,我也非常担心闷油瓶,他不会又要乱来吧?那个白痴,跟血尸或蟞蛊斗就算了,对上饕餮就不要逞强了,不可能有胜算的!
闷油瓶根本不理我,他将手伸出,正在流血的手掌朝饕餮摊开。
「给我滚。」闷油瓶的声音像是一把凌厉的刀,冷冷的划开饕餮四周浓腻的腥臭味。
饕餮猛的朝后一缩,然后张开血盆大口,作了一个吼叫的动作,地面为之震动,比刚刚来势更加凶猛,原来饕餮的吼叫正是先前震动的来源,但是我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要不是脚下传来千真万确的震波,我想我不会知道饕餮正在怒吼。人的耳朵只能听见20到20000hz的频率,饕餮发出的声响很显然超出了我能接受的范围。
闷油瓶对准饕餮,张开手掌,任由血ye低落在地上。说也奇怪,饕餮似乎忌讳着闷油瓶的血,虽然仍旧徘徊不去,但却没有再继续逼近。我突然想起我跟闷油瓶在屋顶上与蟞蛊对峙时,蟞蛊也是一见闷油瓶的血就躲得远远的。
突然之间,饕餮朝我们的方向扑了过来,我被它毫无预警的行为吓了一大跳,直觉朝后退了好几步。
「哗啦。」
糟!我连忙收回脚,刚刚一个不小心,退的太过头,一脚踩进了身后的水潭里,虽然没有整个人跌进去,但是毕竟闷油瓶警告我绝对不要踩…
「退下!」在我的前方,闷油瓶依旧背着我,张着手掌试图用他的血逼退饕餮,他的手上又多了几道刀痕,血流如注,显然是他自己划的。
我紧张的看着闷油瓶,饕餮逼的很近,但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看来它是真的忌讳闷油瓶的血。
我有些害怕的回过头,观察那身不见底的水潭,水潭上有着淡淡的波纹,是因为刚刚饕餮的吼声吗?还是因为我刚刚踩下的那一脚?不过水波这么淡,应该没什么事吧?
我朝石壁上贴去,让自己的背部接触到冰冷的岩壁,如此一来,等会要是再害怕,也不至于一下子又退到水潭里去。我的手接触到一些类似植物枝蔓的东西,似乎是岩壁上所生长的一些蕨类。
我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闷油瓶和饕餮的身上,饕餮在闷油瓶面前来回飘动,似乎有点困惑。我看着它那铜铃般大的可怕眼睛,突然意识到,它似乎是盲的。那两只眼睛上,有着巨大的伤痕,双眼一点光彩也没有,更没有对焦的跡象。
我脑子里迅速回想刚才闷油瓶所说的话,并且把他所说的话与我对饕餮的瞭解作结合。饕餮是吃人的怪兽,如果它看不见,那显然它是被我伤口的血味所吸引来的,闷油瓶刚刚在这伤口擦上他的血,是为了掩盖我的气味,也就是说,如果缺乏了我的气味,或许饕餮根本无法分辨我在哪里。
想到这里,我连忙扯下自己的一边袖子,飞快的将伤口包扎起来,希望这能够更加盖去血味。
果然,我当一将伤处包扎起,饕餮似乎更不确定了,缓缓的,它开始一点一点的远离闷油瓶,以及闷油瓶身后的我。饕餮空洞的盲眼瞪视着虚无,唾ye从他巨大的黄牙上滴落。闷油瓶乘胜追击,张着手掌,威吓似的朝前走了几步,饕餮不耐烦的吼了几声,却加快了后退的速度,似乎不愿意让闷油瓶的鲜血接近自己。
我鼓舞了起来,这饕餮虽然看上去恐怖,其实不比血尸蟞蛊难搞…
转移视线,我的心一瞬间凉了。水潭上的波纹比刚才我注意到的加深了些,更贴切的说,水波自湖心朝外扩散,感觉起来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要从湖底现身了,恐惧让我从头顶麻到脚趾。
我看着闷油瓶,他还在跟那饕餮慢慢磨。我该告诉他吗?但是现在分散他的注意力似乎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要是出声的话,不知道那瞎眼饕餮是不是能听见声音?如果饕餮听见了我的声音,那不就功亏一簣了吗?
但是我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我突然感觉我的小腿肚不大对劲,低头一看,奇怪,我怎么不记得刚刚有踩进这丛藤蔓里?我知道我刚刚有摸到某种植物的jing,但是我不记得有踩到…
等一下,这里是河床底下,唯一的光源来自闷油瓶的手电筒,怎么可能会有阳光供应植物生长?这该不会他娘的根本不是什么植物吧?
心里一毛,我连忙弯腰去拨开jing蔓,想要尽快挣脱这诡异的植物。谁知道,我手一碰,藤蔓就像活了过来一般,在我能反应之前,藤蔓瞬间束紧我的腿部,然后唰的一下就把我头下脚上的提了起来,离地好远。
我立刻喊叫了出来,这种时候根本顾不得什么饕餮了,那藤蔓一捲把我捲了老高,还甩来甩去的晃,简直跟高空弹跳一样,我被甩的七荤八素,头昏眼花,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