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回去了,宁涧穿好中衣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黑透了的天,想到萧弘说的话,心中泛起一阵心疼,他进宫十年,看着萧弘从顽劣孩童长成今日这样,若说他对萧弘没有感情是假的,但并不是萧弘想要的那种,他只是把萧弘当成了自己那不能出生于世的孩子疼爱着,他扯着嘴角发出一声嗤笑。
只是把萧弘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何必与萧弘做出这么多荒唐事,他早就和萧弘身体相融,再扯着这副模样是装给谁看呢?宁涧不由嘲讽起了自己,萧弘虽强迫于他,但这一次,他自发掌控起萧弘的欲望,他妄为人师。
“帝师,天凉,热水已经备好,请沐浴吧。”小太监的声音将宁涧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看着站在门口恭敬低着头的小太监,心想他与萧弘胡闹这一夜,都没有人来打扰,这个时候给他准备好沐浴,多亏了这个小太监挡住了其他人罢。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上不少的红印,背上有些发痒的抓痕,都是萧弘在情乱中留下的痕迹,转身去隔间沐浴了。
第四日,燕帝上了朝,大臣们见他面色如常还是不免劝告陛下保重龙体,只有伺候的太监们看得到燕帝身体越发的单薄与病态。
处理完延迟了几日的政务,下了朝,燕帝直接往东宫去了,萧弘病了原本躺在床上,听孙公公说燕帝下朝往东宫来了,连忙叫人服侍着起身,他脸色还好,没让那个燕帝看出蹊跷。
“宁帝师呢?”燕帝到了之后就问了宁涧所在,孙公公连忙领命去找宁涧,他到院子里的时候,宁涧正站在小亭中写字,瞧见那挺拔的身姿,孙公公想到萧弘身上的旖旎,眼神垂了下来。
“孙公公。”宁涧看了一眼孙公公,持着手中的毛笔书写了一个静字,他字体隽秀,不同于女子更带了一份强劲,而此刻孙公公无暇观赏他的字,恭敬的开口。“宁帝师,陛下有请。”
随着孙公公向东宫正殿走去的宁涧,内心平稳,他知道燕帝让他过去是为了什么,萧弘虽轻描淡写说燕帝放他出宫,伴君如伴虎,燕帝的性情或者他比萧弘更了解,或许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了,两人正要迈入大殿前,宁涧喊住了孙公公,在孙公公疑惑的目光中,他把一直收在身上的长命锁放在孙公公手上。
“还望,宁涧去后,公公能将这长命锁交予殿下。”这是他在几年前出宫寻找萧弘的途中买的,那时原本想交给萧弘,此时非彼时,这长命锁送出的意义也不再同以往。
“老奴懂得。”孙公公将那长命锁放入袖中,垂下眼眸,宁帝师这话,怕不是陛下已经知道殿下与他之间的事,恐怕……
两人沉默无言的走进了大殿,萧弘坐在燕帝的下方,燕帝正用着茶,抬头看了一眼宁涧。
“微臣拜见陛下,万寿福康,拜见殿下。”宁涧规矩的行了礼,他一直弓着腰,没有抬头去望座上的人。
“起身吧。”燕帝将手中茶杯放下,看了一眼从宁涧进来后一直盯着他不放的萧弘,眼神沉了沉,继续开口。“宁帝师,朕知你进宫已有十年了吧,弘儿在你座下听训也有十年之久,朕很感谢你对弘儿的栽培。”
先礼后兵,宁涧垂着眼想。“这都是微臣的本分,微臣惭愧。”
“爱卿想出宫开设师座吗?朕可赐你客卿之首,从此便可在燕国境内开学堂教一些官宦家子弟。”燕帝的话让坐在位置上的萧弘紧张的将手握成拳。
燕帝这意思就是让宁涧离宫,还给他这十多年教导后的面子,一代帝师变为客卿之首,怕是就要让宁涧改头换行吧,果不其然没等宁涧回复,燕帝又开口了。“只不过帝师变成客卿,也有些降罪之意,宁帝师不妨可改个姓名,再出宫吧。”
“宁涧一阶草民,能教导太子殿下亦是前世积德,姓名二字,是父母所赐,微臣怕父母在天之灵,所有不安,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宁涧先是谢恩,后拒绝了燕帝的建议,他站的很直,头恭敬的低着,并未让燕帝看清他的表情。
“弘儿顽劣,这段时间给爱卿添麻烦了,朕赐你万两黄金,送你衣锦还乡罢。”燕帝知道强行让人改名确实有些为难,他也探过宁涧底细,身世悲惨,从小父母双亡被叔父收养,若改了这名,怕也是有损人德行,他转头瞪了萧弘一眼,都是这逆子之错。
“父皇,儿臣只要宁帝师教导,你安排别的老师来,儿臣不学也罢。”萧弘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开口,惹得燕帝差点又想碎了手中的茶杯。
“君王之命,有你说话的地,你给我好好呆在东宫,十一月二十是个好日子,你就给朕准备好大婚之事,等过完年,你便监国。”燕帝忍住想要发火的暴怒继续开口道。
宁涧听到萧弘准备大婚,抬起头看了一眼萧弘,萧弘即将大婚,明明是好事,他也早就知道,可亲耳听到后,他还是不免有些恍惚。
见半响没有宁涧的声音,燕帝转头看着发愣的宁涧,难道他真的想错,不是萧弘强迫,而是两人情同意和,若如此,那他就要棒打鸳鸯了,希望宁涧不要不知好歹,他用慈善的语气对着宁涧开口。“爱卿,弘儿婚期将至,你留在